南佩妍是没想过,自家姐弟所做作为都被南素柔瞧见了,只以为南素柔不再屋子里,又是第一天入住,器物是不是损坏可能也注意不到,到时候让魏国公府里的人先发现了,南素柔就百口莫辩了。
可南素柔偏偏都瞧见了,自然不会任由南佩妍宰割,而且记忆之中,南佩妍屋里可是有养鸳鸯猫儿的……
猫儿的事情云容不知道,反正自家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准是没错的。
当天清晨,天空还只是泛了鱼肚白,云容就急切地把厢房的丫头叫醒了,让她们去给芬嬷嬷通报。
南素柔算是来魏国公府拜寿的贵宾,至少,魏国夫人让她入住剪秋院,就是确定了她贵宾的地位。
可这样一位贵宾,才入住国公府第一天就出了事,负责照看的芬嬷嬷难辞其咎,云容差人过去传话的时候,芬嬷嬷不敢怠慢,风风火火地带着大夫过来了。
大夫给南素柔诊脉之后,只说南素柔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开了些安神的方子。
这事情还不算完,芬嬷嬷带来的婆子丫鬟发现南素柔屋里的器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猫,当真是把这些贵重的木料划得惨不忍睹。
芬嬷嬷本想让人去告知魏国夫人,谁知,魏国夫人听闻南素柔身体不适要请大夫,便火速赶来了。
魏国夫人见到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南素柔,又眼尖地瞧见她所盖的被子上头那不规则的划痕,眉头紧紧皱起,一脸严厉地转向一边,冲着芬嬷嬷就是一顿大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素柔一夜没睡,浓重的黑眼圈外加苍白的面色,看起来不憔悴才怪了,加上之前看到南佩妍姐弟那番作为,心跳加速了好长一段时间,又一直处于警惕状态,大夫说她受了惊吓,这也不是无的放矢。
魏国夫人居于上位时间不短了,对下人很是严厉,这会儿遇到这档子事,就算想厚待芬嬷嬷,在南素柔面前也要装出严厉的样子来。
芬嬷嬷被魏国夫人一声吼得浑身颤栗,赶紧回话:“回夫人的话,听表姑娘说,昨夜有野猫闯入,这才惊了小姐。”
野猫?魏国夫人听了这话,怒目圆瞪了起来,芬嬷嬷没见过什么特大世面,可不代表魏国夫人没有见过,南素柔被子上的划痕,可不是普通的猫儿能弄出来的,这分明是利刃弄出来的,要不然谁家的猫爪子能捅破一张锦被?
想到有人在自己眼皮子下行刺,而且还是对她这来府里还不到一天的亲表妹动手,魏国夫人觉得这是伸手抽她的面,而且还是狠狠的,她现在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
“你怎么做事的?我跟你说了,我小舅舅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把她当宝贝似的,这要是在咱们府里出了什么事情,我回去怎么跟我娘家人交代,昨儿我不是叫你好生照看了吗?你拨了多少人手过来?”魏国夫人惊叫了起来,她因为长年累月地教训下边的人,声音也长期带着沙哑。
芬嬷嬷有些害怕地低下头来,就在她要回应的时候,南素柔给一旁的云容使了眼色。
云容也是伶俐地抢在芬嬷嬷之前,哭哭啼啼道:“夫人,您别怪芬嬷嬷了,芬嬷嬷昨儿给咱们家小姐安排了这么大的院子,还让人将里外打扫得干净彻底,最后还派了两个丫头侍奉,小姐十分感激,咱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待遇,芬嬷嬷照顾的已经十分周到了,小姐求您不要怪芬嬷嬷。”
安排院子的人是魏国夫人,将例外打扫干净彻底这是芬嬷嬷必须做的,但是这么大的院子,只派了两个丫头……
魏国夫人听了这句话,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芬嬷嬷没想到云容会抢先一步跳出来说,当即吓得浑身发抖。
南素柔原本不想对付芬嬷嬷的,只可惜她今生才发现芬嬷嬷并不是前世她以为的那般高尚好心,既然有心算计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魏国夫人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芬嬷嬷,眼神就好似钢刀一般凌迟着芬嬷嬷,咬牙切齿道:“阿芬,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