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素柔没有猜错,南千颂那表里不一的小畜生,一定是在偷窥魏国夫人沐浴的时候被魏国公抓了个现行吧,这样的丑事,南素柔可不能现在去搀和。
绘春院离康城苑太近了,大的是非一定会第一时间传到这里,南素柔今夜才刚刚向魏国夫人表示自己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不该听不该看的都不搀和,康城苑那边发生这样的丑事,南素柔若是还去凑热闹,那是找抽呢。
魏国夫人现在对南素柔已经有所信任,就算南素柔不主动去了解,魏国夫人也一定会找个时间跟她说的。
只可惜,南素柔想要置身事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绘春院里头,可还住着一个麻烦来源南惜缘呢。
南素柔让云容陪睡,杜鹃睡偏房,她才跟两个人说好,准备吹掉最后一豆灯火睡觉,屋子外头就传来了南惜缘的声音。
南惜缘嘶哑的声音带着一阵颤抖,一边丧心病狂地拍着门,一边大声叫道:“小姨——快开门,快开门!”
南素柔暗骂了一声,示意云容和杜鹃去应话,杜鹃拿着那还未被吹灭的灯烛,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应声道:“大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表姑娘已经睡下了。”
“什么?睡下了?”南惜缘听了杜鹃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她焦急地大叫:“快叫她起来!”
南素柔在暗处听得不断摇头,南惜缘还是跟前世一样,平日里羞于表现,一旦遇到什么急事就原形毕露,毫不犹豫地向世人展示自己粗鄙的教养,这是魏国夫人教育的失败。
杜鹃是魏国公府的人,原本应该听正主南惜缘的,只可惜,这么短短一天内遇到的事情太多了,让杜鹃打从心里有些惧怕南素柔来,南惜缘让杜鹃“叫醒”南素柔,眼看着南素柔有心不搭理,杜鹃真的是十分为难呀。
瞧南惜缘那大嗓门,声如奔雷,若是南素柔再装睡,恐怕不妥。
南素柔心里无奈,也不得不披上衣衫缓缓从里边走出,口中问道:“云容,是谁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请?”
南惜缘听到南素柔的声音,瞬间撇开杜鹃就冲进了屋子里头,扯着嗓门道:“小姨,你快出来呀,救救我哥哥!”南惜缘焦急无比,也顾不上礼仪,声音嘶哑得如同暴躁的街边商贩。
南素柔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惜缘,怎么了?我昨儿没睡好,今夜就早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先说清楚,我们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
南素柔其实很了解南惜缘的脾性,所以她穿好了衣衫,外头又披了一件外衣,头上虽然不戴簪环,却是梳理整齐,这才一边走一边缓缓进入南惜缘的视线。
走到门口,只见南惜缘一身大号的水蓝色寝衣,衬托得整个人高大壮,一脸横肉狰狞地扭曲到一起,看起来也是刚沐浴好正准备就寝呢,跟南素柔比起来,南惜缘整个就是衣衫不整。
南惜缘一见到南素柔,立即拉着南素柔的手,拔腿往屋外跑,口中还一边用嘶哑的声调咆哮道:“哎呀,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咱们一边走一边说,我听外头的人说父亲要重罚我哥哥,父亲可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儿。”
南素柔盯着她,禁不住道:“既然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怎么会知道魏国公发了大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