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四咬破中指，逼出一缕血液，洒到铜镜之上。众人屏息凝神，望向铜镜。之见铜镜中的燕十四影像渐渐模糊，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一般。

燕十四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坚信自己是人，可是如果这镜子有什么古怪，把自己照成了妖怪，那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啊！

还好，大概十吸之后，铜镜中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依旧是燕十四！只是不再是一身泥水。只见镜子中的燕十四向众长老一揖扫地，恭敬道：“燕雨正见过众位长老。”

啊！见鬼了。

燕十四第一反应就是镜子中的是鬼！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可镜子中的自己竟然在作揖！

想到这，燕十四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指挥不了身体！仿佛只剩下大脑可以运转！燕十四并不知道，他的状况已经算是不错了，很多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失去意识，进入昏迷状态。

众位长老看到这个结果，都长出一口气。他们知道，镜子中的人影正是燕十四的魂魄之灵，一个人可以说谎，可是魂魄之灵显形，是人是妖就一目了然了！

这照妖镜乃是宫主易水寒取天材地宝炼制而成，主要目的就是甄别混入学宫的异族之人。众长老见燕十四的魂魄之灵乃是人类，戒惧之心也就散了。

大长老伸手在燕十四头顶轻轻一拍，道：“醒来！”

燕十四只觉身体一震，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操控权，而镜子中的自己已消失不见。看着空无一人的镜子，燕十四更觉得汗毛根根倒竖。

“刚才这是？我？”燕十四眼巴巴的盯着大长老，一心求解。

“没事了。先前我们怀疑你是异族，现在确认过了。你可以走了。”

“啊？”

刚才还胆战心惊的，现在说走就让走，换谁谁也不干啊！但是燕十四干，燕十四巴不得赶紧离开这儿呢。

为什么？任谁几乎赤身**的在别人面前晃都受不了啊！尤其是四长老和六长老，看起来就是两个美妇人，虽然人家道心纯粹，不一定有什么想法，但被她们盯着，燕十四还是有想法的。

似乎感觉到燕十四的尴尬，两位长老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戏谑。

刚退到大殿门口，大长老又道：“且慢，我再问你。你刚才施展的功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我识海中有几幅图，练着练着就成这样了！”燕十四老实答道。

“你再施展一下，我瞧瞧。”

“这……”燕十四想死的心都有了，衣服都成这样了，再施展身法那还了得！

七长老终于察觉到燕十四的尴尬了，从储物法宝里取出一身道袍递给燕十四，燕十四也顾不得替换，直接套在了身上。随即在大殿中按照九宫八卦的方位，绕着众长老展开了身形。

“看这步法，却是我道家传承！”

“隐隐还有太极之意，不错！”

“好像不能驭气施法。”

“有点炼体流的味道。”

众长老议论了一会，让燕十四停了下来。

“雨正，你所练道统是优是劣，我不敢妄评。只是有一事要提醒于你。”

燕十四垂手而立，恭敬聆听。

“学宫先祖们曾在修仙之途上，对于走练气流还是炼体流产生过重大分歧。后来还动手比试，结果练气流获胜，炼体流逐渐式微，慢慢从学宫淡出。我学宫从此确定了练气流的正统地位，之后学宫弟子人才辈出，更在六界中力压群雄。依我看，这《非常道法》太过驳杂，你所学道法虽不是妖法，但也颇似炼体流，这逍遥真人若传你一门这样的道统，练将下去，怕只会误入歧途。这次回去，不如就让你师父火黎道人再授你一门道统罢！”

“只是可惜了你这妖孽天资。”

“是，弟子会认真考虑。”燕十四虽然不甘心，也只能这样回答。

“刚才长老提到的妖族是什么？”

七长老嘿嘿一笑，道：“不过是六界中的荒野莽夫罢了。日后进了内院，自会教导于你！”

燕十四不再多问，转身出了长老殿，一路上心情沉重。自己刚刚进入灵媒境，难道要放弃《非常道法》，另起炉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