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刚刚下班从门口经过的陈嘉言忙不迭跑进来,大声骂道:“你们这些人过来干什么?”
“咻——”胖子吹了一声口哨,耸耸肩膀看着他,低声笑道:“现在想放掉他们都没有办法了!想从这位铁面无私小警察老兄的手底下逃脱,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颦眉瞥了一眼,站在一边。
麻烦。她刚刚听到他这样说的,她咬了咬嘴唇,跑到陈嘉言面前,抬头看着他,认真地恳求说:“嘉言,让他们走吧,好不好?就当你没有看到!”
陈嘉言低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夏青槐,时间一下子好像全都静止了,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他终于啧了一下嘴,叹了一声,抬头看着夏青槐,轻轻地点点头,出门去了。
“嘿!”胖子兴奋地从那两个人背上站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没想到,那个愣头青居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不快滚!”他骂着将那些人赶走,满目的狼藉让人心力交瘁,胖子吃力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碟子,他将凌乱的椅子都放回原处,桌子因为太重了,丝毫未动,椅子质量很好,几乎没有破损,这大概就是他买实木桌椅的真正原因,耐用高端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抗击打性能比较突出。
最大的困扰是刚刚胖子洒出来的那一锅红油锅底,弄得到处都是。
她找来热水仔细地擦拭桌椅,然后又拖地。
一切弄妥了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夏青槐去了厨房煮汤,胖子安慰了她两句便回家去了。
她走进厨房,看到他将汤包放进锅里,便从柜子里拿出那个药包,小声说:“过来。”
他盖上锅盖,慢慢地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第一次靠他那么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香味,脑袋里一瞬间的恍惚被担心所掩盖,她打开药箱,找到双氧水和消毒棉签。
和他这样的高度差,穿着平底鞋的她踮着脚尖还得仰着头才能帮他擦药,她叹了一口气,小声说:“你先上楼去等我。”
他干咳了一声。
她从冰箱里取出两只鸡蛋,放进锅里,看他还站在原地,便冲他笑道:“还不上楼在这里干什么?”
他又干咳了一声。
她叹了一声,一只手抓住他的手,一只手提着箱子径直往楼上去,完全没有多想就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笑道:“坐下。”
他十分配合地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
她把药箱拿出来放在桌上,再一次拿出消毒药水,一只手扶住他的脸颊,一只手用消毒棉签蘸了双氧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位于下唇上细小的伤口。
明知道双氧水不会带来疼痛,她还是有些起鸡皮疙瘩,消毒药水在他伤口上腾起丰富的泡沫,像是被腐蚀了一般,忍不住撅起嘴唇,靠近他轻轻地吹气。
他向后退了一点,她意识到这种亲近会让他有些局促,自己这样地自然,大概吓到他了,便释然一笑,直起身子,用干净的棉签轻轻地替他擦去下唇上的泡沫,小声说:“还疼吗?”
他摇摇头,扬了一下眉头。
“怎么会不疼!看看你的嘴,都肿什么样了!”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动手动脚?”
他低头径自笑了笑。
这大概是不想说的意思,她不勉强,将双氧水和面前留给他,慢条斯理收起小药箱,小声说:“你等我一会儿。”
快步来到厨房,鸡蛋已经熟了,她用冷水激过了之后,就着热气将蛋壳剥开,将滑嫩的鸡蛋放在碗里,回到楼上,他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她笑着朝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