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分随即起身拱手弯腰,十分为难的皱眉轻道,“老臣虽与先皇身边二十年,先皇待老臣一直非常好,可老臣对六位皇子了解甚少,不敢私自提出推荐,以勉祸国灭民,有违做臣子的本份。”
立储君的决定权可不能单握他手,决定天下苍生命运与衰败之事,也不能假以他手,毕竟他只是在朝中为官,也不具有慧眼,可以一眼识玉,博得一位好明主,为百姓带来福气。
“难怪先皇信任王大人,说话如此小心谨慎,是个大用之人。”德妃随即挥手他重新坐下,王百万迟疑后才重新坐下,才觉得如坐针毡,好不别扭。
先皇在世上最宠王百万,他曾说过王百万就像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且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个可以托付任何事情之人,她也早有耳闻,可百闻不如一见,也不过如此,一个胆怯的胆小鬼,给他一个特权大权,他竟不敢使用。
可曾想多少人想有资格推荐新储君,好为自己铺好后路,为一家带来荣华富贵,或者位居高位,指手江山,先皇都屏弃不用,他算不识好歹。
王百万触觉极其敏感,德妃他也早有所闻,是个有意主有决断的女人,不然在此殃殃后宫之中,她也不可能牢牢统领后宫十五年之久,即使是当今的皇后,她也能望兴嗟叹,自愧不如。比手段,比心计,比凶狠,比残忍,任后宫之中哪位女人,德妃敢说第二,就无人敢说第一。他这屋进的危险,稍不谨慎,拒绝圣命,可能会带来无枉祸灾啊。
“德妃娘娘,老臣有一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王百万眉眼高抬,轻声相告。
德妃微微垂眉,轻轻问道,“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讲吧。”
“先皇留有六子,六子各有所长,不分伯仲,娘娘为何不统一考一考他们,看一看谁是国家君主之才,如若枉听老臣推荐,恐怕误了江山,误了社稷。”王百万实言相告,他确实不知六位皇子之中,谁做帝王储君最为合适,他更加不能枉自推断,而祸误宣国天下。
德妃缓缓侧目,并不正眼瞧他,她从来看不起文人,尤其是一个连主意都拿不出的废物文人,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怎么个考法?”德妃轻轻相问,疲惫的身体使她起身在屋内走上内步,腰才舒服些。
王百万沉默片刻,随即起身镇定道,“娘娘可出试题,或者比武艺,又或者比心智,比承受能力,比智慧。”
德妃这才正眼看他,细细打量,五官端正,剑眉星目,鼻正唇适中,脸形微圆,身材中等,却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奴才之气,照说他只是一个臣子,也算奴才,见她竟然丝毫未有怯色,敢直目相对,可见他心无所虚。
“王大人,十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在晴月公主生辰那日?”德妃看他熟悉,以为是初次见面,却不想越看越觉得眼熟。
王百万点点头道,“是娘娘,晴月公主生辰那日,先皇心情甚好,便宴请百官,老臣记得,当时娘娘跳了一支舞,艳压四座,先皇还曾说娘娘是百年难得一见有脑有貌的女子。”
晴月公主乃德妃小女,十年前,先皇设宴,文武百官,皇亲贵胄,远方邻客,都来朝贺。一向爱出风头不输任何人的德妃,自然毫不避嫌的展舞姿之美,虽说那时她已半老徐娘,却生养的好,依旧如少女般体态与面貌,腰姿柔软,目光如水,先皇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