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举一动，王百万收下眼中，惊在心中，他轻轻吐纳，强迫自己冷静再说话。

“娘娘，那姑娘如今在哪里呢？”王百万问道。

德妃从新摘朵兰花，转身把兰花送到王百万手中，低声道，“死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四皇子乃人中龙凤，想寻得好良缘，哪家姑娘还不都得高攀啊。”王百万笑道，只是这笑有多别扭，德妃知道，他自己心中明白，可面对德妃的咄咄逼人，他又能奈何，只能捡些好听话来说，他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不能拿全家老小性命玩笑。

德妃微笑不语，王百万害怕，是件好事，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人，王百万看起来不像会在日后与她为敌之人，这样最好。

“王大人说的极是，那个姑娘是本宫赏了他一记白陵，悬梁自尽的。”德妃云淡风轻道。

王百万抬头，认真道，“娘娘，老臣家中夫人体弱，已几天未归，怕她担心，想回去看一看。”

“王大人，果真如传闻中爱妻如命，不知王大人的女儿今年多大了？”德妃问道。

王百万思想后，才道，“刚过舞勺年华。”

德妃作出幡然醒悟样子，随后轻轻探问道，“可曾婚配？”

王百万依旧如上次那般诚实道，“不曾婚配，不过不知道小女是否已心有所属。”

德妃静静的沉思片刻，又静静看看王百万，他小女夭折，大女寻回，事前竟连征兆都一丝未有，瞒的生紧，突然高调外称此事，着实蹊跷。本是家事，这般高调告知世人，莫不是有什么企图？或者别有用心？

“有空带你家女儿进宫来陪本宫说话，本宫也无聊的很。”德妃直言道。

王百万微微不愿，却只得道，“女儿野习惯了，怕不懂规矩，扰了娘娘的兴。”

德妃眉眼轻轻一挑，柔声道，“野丫头，自然有野丫头的好，太合规矩的女孩子，少了一份活泼与天真，让人有些距离，相处起来十分不舒服。”

“老臣明白，等老臣回去把娘娘美意带到女儿面前。”王百万睁大双眼道。

“你回去吧，本宫也累了。”德妃懒懒的道。

“老臣告退。”王百万谨慎退下，出了宁寿宫，加快步子，又出了宫门。

宫外一片宁静，路经两棵垂柳，正摆动迷人腰姿，受夏风温柔抚摸，动情的舞动属于它的美妙。他静静看一眼处于仅有一丝光亮的柳枝，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谁家把楼台上那盏丧灯取回屋内，漆黑一片，他才启动步子向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