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双手刚一接触木棍,就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身子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就只剩下意识和感官。
身子一颤一颤的,往前挪动着,走路的双腿简直比行尸还要僵硬,似乎是有人拿针线把我身体的每个关节全都缝死了一样,连个弯也不会打儿。
就那么直愣愣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先前的狂热圣教徒站的位置。
目光平时前方,正好对着火堆中央的那个大铁柱,眼神则死死的钉在铁柱上的人。
我双手反握着木棍,没有手腕的转动,也没有手肘的弯曲,挺直着腰板一下下捶打着手中的木棍,咣当~咣当~咣当。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出问题的并不是这些狂热圣教徒,而是我手中那雕刻着奇特图腾的木棍。
木棍上又某种摸不透的力量,全权控制我的身体。
这时候,我感受到体内涌现出一团火热。那种炽热的感觉,仿佛燃烧的并不是面前的那堆火,而是我体内的五脏六腑。
闪电貂!闪电貂!快救我!
我还算清醒的意识在大脑深处呼唤着,可以预想得到,如果放任我继续在这敲打下去,我会像先前那个狂热圣教徒一样变成烧焦的木炭。
闪电貂两个圆滚滚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神竟然随着我手中的木棍来回的晃动着,似乎并没有要救我的意思,还是这孙子故意要害我?身体不能动弹,脑筋就飞快的转动着。
越想越觉得可能,闪电貂这城府极深的畜牲,几次想要害我都没得逞,现在胖子不再,除了我就只剩下闪电貂。
就算我死了,也是因为中了木棍的怪招而死,跟闪电貂没有半点关系。
突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整个人便不由的往前倾倒,僵硬的身体根本作出任何防范,便和地面来了亲密的接触。
我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最先接触地面的是我两条撑起来的手臂,两条手臂就像是脆皮蛋卷一样,一碰就碎。
感觉不到疼痛,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化成一团灰飞的画面,除了恐惧,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形容的了。
整条手臂分崩离析成一块块烧焦的黑炭,木炭的中央,也就是骨骼的地方才泛着淡淡的火星。
接下来,就是脑袋和地面的接触,最先是鼻子,破碎的鼻子瞬间凹陷进去,额头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眼前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就跟刚才那个被我推到的狂热圣教徒一样,化成了一对在风中飘散的灰尘。
渐渐地,眼前再度被一片火红的光亮占据,我的手里还拿着那个大宝剑正要戳向面前的那人。
面前还是四个狂热圣教徒以及火堆上被反绑的那个人。
经历过刚才那类似某种征兆的幻想之后,心有余悸的我顿时收住了,对闪电貂喊道:“闪电貂,过来,我们回去。”
我见闪电貂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算了,你爱走不走。我先回去了。”
我将大宝剑抗在肩头,朝着原路返回着。
黑暗的地下世界,并没有风,可头顶上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昂首一看,正是那用骸骨做吊饰的吊灯,支架上一根根悬空的肋骨,正相互碰撞着,哗啦啦的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