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半昏迷中的女孩迷迷糊糊地试图推拒打扰自己的梦魇妖魔。
可下一刻,连无力的双手都被禁锢,他的手指交叉扣住她的小手,扣在她身后。
苍乔低头掠夺的吻,生涩却暴烈而疯狂,像一场呼啸的暴雨,裹挟这无数压抑黑暗的情绪,还有……扭曲的欲望。
他的冰冷的唇舌肆无忌惮地闯荡进来,将她一切无力的反抗都压制。
她呜咽着在荒唐的梦魇中挣扎。
不知多久,他终于察觉了她的呜咽。
苍乔顿住了动作,闭着眼轻喘着,松开了禁锢她下巴的手指,指尖替一点点她把凌乱的碎发拨到耳边
他眯了眯眼,懒懒地把脸埋进她柔嫩的颈窝,喑哑地道:“你是我最干净的念想,所以永远不要背弃我,不要离开我。”新笔趣阁
她的身体这样柔软,这样暖,他的若儿,他唯一的亲……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寒凉冷风呼啸而过,幽暗的空间里,只有漏刻壶滴答作响。
门边低低地传来敲击声:“爷,子时已过……该走了。”
苍乔方才缓缓地抬起头,淡淡地道:“在外头等着,夜还长。”
门外的人默默地隐身,悄无声息。
他轻轻地将女孩放回柔软的丝锦缎锦被里。
苍乔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陷入半昏半睡状态的人儿,舌尖轻舔舐了下猩红的唇角。
他的小姑娘,味道比想象中更妙,也更能让他的心情平静。
可是,只是吻,又怎么足够安慰他心底的那些空洞?
既然不忍了,既然已经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卑劣,那就……卑劣到底,反正他从来都是这世上最恶的人!
他缓缓俯下身,莫测地盯着她,忽然轻笑了一下。
随后,床上女孩儿的亵裙一件一件地落下。
风雪夜,沉沉袅娜的暗夜烟雾里,有女孩儿细不可闻的懵懂轻泣与悉索声,让人听得血脉贲张。
窗外的暗夜影卫们沉默地站着,宛如一抹没有呼吸的影子。
天光大亮,又是一天晨光初绽。
一早日头爬上东边的天空,没有再下雪,是个难得的晴朗日。
明兰若坐在桌子前——发呆。
“小夫人,您是不舒服吗?”秦王上官弘业的车夫潘生在她面前放下早点,有点疑惑地看着一脸魂游天外的明兰若。
他是上官弘业的近身侍卫之一,现在被上官弘业分配负责明兰若的安全,或者说监视她。
明兰若托着下巴,魂游天外,没什么意识地空洞开口:“你……做过春梦吗?”
“唰”潘生的方脸瞬间涨红,他震惊又结巴地看着明兰若,拔高了声音:“啊啊啊……这个……啊吧、吧、吧……”
明兰若一个激灵,才意识到她刚才问了什么混账话。
她立刻强自镇定地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我是说,你知道事如春梦了无痕这句诗吗,这是东坡先生与潘郭二生出郊寻春写的,写得极好,啊哈哈哈……东坡先生千古啊,就是东坡肉太油腻了些!”
她都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在说什么东西!
但好在潘生没读过什么书,听着明兰若这一番话,一愣一愣地倒是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是个当兵的老粗,不知道这些,还是小夫人书读得真多,满腹经验!”
明兰若忍不住噗嗤一声失笑:“你是想说我满腹经纶吧,我还算不得满腹经纶,只是略读过点书。”
瞧着潘生不好意思挠头的样子,明兰若的心情也略恢复了些平静。
她拿了个包子,慢悠悠地吃着,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
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昨晚竟梦见了苍乔。
梦见他精致喉结带着欲望的翕动、梦见他猩红的薄唇,梦见他的吻,他的唇和吻就像他人一样冰冷而暴烈。
还有他修长的手指,放荡地流连在……
“咳咳咳!”明兰若被自己身上诡异的感觉和想象给呛到了,涨红了脸。
她绝对是疯了!
竟然会梦到和他……
明兰若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又小脸涨得绯红。
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十六岁那一年,那一天发生过……
可明明,她都几乎记不得那天发生什么,只记得天色苍白到月光落在地面上。
怎么时隔多年,她都已经决定放弃所有对他的心意和感情,都已经离那人远远的,到了东北疆域来,竟然反常地做了这种无耻的梦!
“干嘛呢,脸红成这样,看你眼下乌青,睡不好做春梦了啊?”上官弘业讥讽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