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光线昏暗又来去匆匆,感觉不甚清晰,换成白天连见多识广的宁青夙都忍不住咂舌。也不知道承西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居然能建得出这样一座豪华的宫殿给自己的王妃,这也说明渠让对杨媚喜很宠爱吧!
不过宠爱归宠爱,我今天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处置你这个心胸狭窄的小贼!哼哼……
宁青夙偷偷笑着,待殿门大开,众人都被屋子里的琳琅满目晃得眼花缭乱之际,手指轻弹将早就藏在手心里的石子弹了出去。
嗖,石子划过美丽的弧线弹倒了门边上的花瓶,花瓶咕噜咕噜滚着,将里面的画轴露了出来。宁青夙故作吃惊地一声大叫:“呀,花瓶里藏着一幅画,该不会就是王爷要找的那幅吧?”
众人闻声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去,安蕊眼疾手快,将地上的画捡了起来。渠让迅速夺过,展开一看,果然是自己要找的那幅,眉眼处渐渐露出了喜色,但转瞬又被愠怒取代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清画上几个夸张的大字后,承西王发飙了。
宁青夙默默退到了幕后旁观,杨媚喜大惊失色,怎么都没料到画会在自己的宫殿里出现,急忙辩驳:“王爷,这肯定是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哼,你觉得谁会栽赃给你?”渠让冷声反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宁青夙的画他都视若珍宝,哪里能容别人玷污!
杨媚喜眉眼一转,在众人身上徘徊。宁青夙躲在人群中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存在感,但最后杨媚喜还是将大手指向了她:“一定是她!”
“对,肯定是晴侧妃,她和王妃有隙,便想栽赃陷害!”杨媚喜的贴身丫鬟春梅也跟着附和,矛头直指宁青夙。
宁青夙躲着也中枪,被旁边的众人推了出来。
“你还有何话可说?”杨媚喜趁热打铁,摆明了要置宁青夙于死地。
宁青夙却不慌也不忙,只道:“话都被你说了,我无话可说。”
渠让又不是瞎子,应该能看得出来画上留的是杨媚喜的字迹吧!那她还需要说什么?只用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无话可说就是承认自己有罪了,来人啊,将晴侧妃给本宫拿下!”杨媚喜继续大喊大叫,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
刚刚画露出来的一刹那,她心里还很担心呢!没想到那蛮横的戎狄公主居然乖乖束手就擒了,这倒是稀罕。不过想想也对,她只是一个外邦公主,远嫁到乌月国来,无依无靠,是该服软的。
正得意间,耳边突然传来了王爷的怒喝声:“你还没闹够吗?”
“你还没闹够吗?”杨媚喜指着宁青夙又重复了一遍,心里还在得意洋洋,完全没有注意到渠让正瞪大了怒目看着她。
旁边鸦雀无声,也没人敢出声提醒。
宁青夙假装柔弱的低着头,没做任何反抗,俨然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侍卫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杨媚喜等了半天见没人来抓宁青夙,不由得暴跳了起来:“你们一个二个都是聋子吗?本宫让你们将这女人抓起来,你们听不到吗?”
“这……王妃娘娘息怒……”众侍卫惶恐,啪嗒啪嗒跪倒了一大片,还是没人敢动宁青夙。
王爷没发话呢,谁敢乱动?而且看王爷的脸色好像对王妃有点意见,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息怒?你们无视本宫的命令,还让本宫息怒?到底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杨媚喜还不自知,继续对着地上那群侍卫大发雷霆。
“够了!”渠让终于忍无可忍了,走上前去抓住了杨媚喜指着地上众侍卫的纤手。
“王爷……”杨媚喜惊诧地抬起头来,见渠让正满脸怒容的瞪着她,惊得有些不知所措,杏目闪烁,委屈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嫁到王府这么多年,王爷可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火,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