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呵,其实自己的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只是不想由自己亲口说出来,所以才会问的吧,说的那么多话,不过是在铺垫,希望从故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主意,而自己像从犯一样,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主犯,原来,自己还是这样自私。
雅鱼失魂落魄地回过身,踉跄地走进去,倚靠在门扉上,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想要抬动腿脚朝前跨去,却重如千斤,捻在大拇指与食指间的梅枝也像一柄重斧一样,沉沉地坠下去。
花珉一手握着忞铃,一手举着包成球的右手在观察着,小巧的鼻尖红红的,双颊也是红红的,甚至于那对招风耳也是红红的,还有一对乌漆抹黑的眼珠子,连眼眶都是红红的,眼白还带着血丝,这就是哭过头的后果。
花珉用包着纱布的右手抹了一把缓缓滑下来的鼻水,提气吸溜一声又给吸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慢慢地滑下来,又是提气吸溜一声,如此反复多次,惹得站在房中伺候的下人都不住地挑眼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人中。
方静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去,把黑糊糊的药放到桌子上,花珉嫌恶地别过脸,像避瘟疫一样推开,碗里的药洒了一桌子,把绣着小花的缎子桌布给弄脏了一大块,药汁还顺着缎子的纹路蔓延下去。
方静也知道这小恶魔最讨厌的就是喝药了,让他喝一口药比要他命还要痛苦,因此,看到花珉的动作倒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无奈地把药碗拿起来,看着余着不多的药汤叹了一口气。
花珉斜着眼挑衅性地看着方静,用握着忞铃的左手指了指方静手里的药,再指指自己的嘴,双臂交叉在胸前,摇摇头,一声不哼,很明确地表明自己绝对不喝药的强烈态度。
“公子,这是大夫给开的药,喝了这药,伤口才会好呀。”方静扬着笑脸,努力劝着小恶魔。
小恶魔不愧是小恶魔,说不喝就不喝,一脚踢过去,就把方静手里端的药碗给踢翻,整个儿砸到地上,碎成了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