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这个支那人太狡猾了,要不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着急,松岛君没有查到那样东西的下落之前,我们最好低调一点。”
此时的林玉婵正在校外那辆伪装成电力抢修车辆的通讯车上面,冯正南也在,只是林玉婵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车厢内部的监控屏幕上,陈二毛大闹体育馆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下来。
冯老眉头紧锁,半天才叹了口气悠悠道,“没想到这小子到哪里都能惹出一屁股麻烦事儿,老头我算是服了他了。”
林玉婵抿着嘴,看到屏幕上陈二毛指手画脚呜呜渣渣的模样不觉的又好气又好笑。
“看样子卧底的事儿根本不该指望这小子,万一柳生花狗急跳墙了那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
冯老有些懊恼,“算了,静观其变吧!”
监控屏幕里陈大少踱步出了体育馆。
事实上他对于篮球根本一窍不通,把考古班男生扔在球场后生怕露馅就自己开溜了,到夜里十点还早,他想了想索性去黑老三那里逛一圈儿提前探听点火王帮的消息也好。
夜探火王帮老窝绝对是个富有挑战又极度刺激的事情,这种大事件又怎么能少的了黄毛帮帮主这个苦,逼龙套呢!
陈二毛一个电话召唤来黄毛贵。
如今的黄帮主意气风发,威严初显,当初粗糙分叉的劣质二百五杀马特发型也换成了油亮冷酷的莫西干,身上穿着件紧身皮夹克脚蹬马丁靴,戴着一副墨镜,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飞车党’里的马龙白兰度一样桀骜不驯。
他一脚刹车从哈雷上劈腿下来摘掉墨镜,手里摸出来个鸭梨放在嘴边啃。
“大哥你叫我来啥事儿,正忙着应酬呢!”
黄毛贵嘴里梨汁乱喷着说道。
“哟喝,黄帮主业务挺忙嘛,看样子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几句话说的黄毛贵眉飞色舞,一脸臭屁道。
“那是啊,现在黄毛帮风头早就盖过了海沙帮,蝎子会这些杂鱼…再说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梦有多远我就能……
看到陈二毛玩味变冷的神色,他立马小声改口“我就滚多远!”
牛皮在别人面前吹一吹还行,自己面前这位爷才是真正奠定黄毛帮威名的幕后大拿,黄毛贵忙收敛起骄傲搓着手嘿嘿笑道。
“其实我就是一毛毛兵,您老才是真大爷,您是电,您是光您是唯一的神话……小弟还有事儿先走了,车给您放这儿了,后备箱里还有一袋子梨孝敬您的!”
陈二毛抱着肩膀冷笑,“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别忙走,如今黄毛帮也不需要你事事躬亲了,哥哥我要做件非常牛叉的事情,这不就想着带你装比带你飞嘛!上车……”
黄毛贵头摇的跟破浪鼓一样,扑通一声抱着陈二毛大腿跪倒干嚎道。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上面还有八十岁的老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就给我一条活路吧……”
陈二毛愕然了,没好气道,“又不是让你去送死!”
黄毛贵撇撇嘴,幽怨道,“你哪次有好事想到我了,不是砸场子就是挑梁子…妈的比送死还悬,就连这哈雷车扔给我的时候连油箱都是空的!”
罪行历历在目,陈二毛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下巴,踹他一脚笑骂道,“老子哪次不是活蹦乱跳带你回来,费什么话,上车!”
他跨上摩托抢过黄毛贵的墨镜戴上,又逼着他像是赴刑场一样坐上后座,这才油门拧到底,一溜烟儿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