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吓坏了卢老二和小弟们,一个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小腿打颤。
“我向来都强调以德服人,奈何你们都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陈二毛一副‘悲天怜人’的神情。
“理解理解,我们一定理解,大哥你快说句话呀。”
卢老二慌忙求饶。
楞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卢老大也被陈大山的残暴手段吓趴了,手上牢牢钉穿的杀猪刀仿佛在告诉他,‘和我做对就是这个下场。’
听到告饶,陈二毛这才换上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双手扶起卢老二。
“哎呀呀卢兄深明大义真是太好了,刀疤你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快找个创可贴给卢老大贴上,没看见流这么多血吗……”
陈二毛装模作样数落一旁的刀疤。
“创可贴?”卢老大脸色又变绿了,“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去下去找医生,这就去找医生。”
两名小弟不敢妄动桌上扎穿右手的剔骨刀,只好一人抬着麻将桌,一人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从楼上挪下去。
陈二毛又坐回椅子,二郎腿接着翘上。
“我说的三条你们有么有异议?趁早提出来。”
“这个……这个……”卢老二的眼珠子乱转拿不定主意,刚才护送老大下去的小弟回来站在他身旁隐晦地递了个眼神。
卢老二这才哈哈大笑,“这位道上兄弟既然来了,就一同吃个便饭如何,兄弟们已经在秀水楼摆好席位,有事儿咱们一切好商量。”
“鸿门宴?”
陈二毛脑子里立刻冒出来这个词儿。
不过他艺高人胆大,浑然不惧他们的猫腻勾当。
秀水楼是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卢家老二殷勤地邀请陈二毛入席,一桌上坐着七八个人,除了他和刀疤王虎,其他几人都是蔬菜帮的核心。
卢老大已经包扎完右手陪坐,脸上笑呵呵,眼底深处一片冰冷,在他身旁坐着个神色阴鹫的中年人,头上系着白毛巾,光着膀子穿着件羊皮袄,腰间系着个铜烟锅,身上一股羊膻味儿直往人鼻子里窜。
下首摆了几桌,陪坐着几十号人,每人神情绷的紧紧,注意力根本不在桌上的美味佳肴上。
“你叫个撒名儿给鹅社(说)一下么。”系着白毛巾的羊毛男端起一杯酒举到陈二毛面前毫无敬意问道,声音里一股信天游的粗犷飘忽味道。
“陈二毛。”
“鹅似(我是)马天炮,你叫鹅一声炮爷就成。”
羊皮袄大大咧咧说道。
陈二毛眼睛一眯,射出寒光,这人够狂的。
他端起海碗和马天炮碰了碰。
酒是高粱酒,很烈。
陈二毛喝了一小口就感觉肠胃里像是火辣辣烧着一样。
马天炮跟灌自来水一样一口闷了个干底朝天,瞥一眼陈二毛奚落道。
“这个怂娃一口烧刀子就撂翻咧,用不着鹅动手,卢老大你还吹撒牛皮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