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口茶水全喷在茶杯里，杯子里半沉半浮的茶叶被他一口大气吹得满地都是，“小兄弟，你比老朽年轻那会口气还要狂！我不管你有多大本事能让钱生钱，利滚利，总之这块石头要价三千八百八十八，少一分不卖！”

老头收起那块大的石头，把小的那块暂时留在茶几上，他又看了顾少羽一眼，最后还是把小的那块也拿了起来，“一百块还是去别家吧，你就是把公商执法的喊来，老朽也不卖！”

“这一百块是定金，石头我先拿走，一个星期后，我再把欠的三千七百八十八给你送来！”顾少羽大声道。

“小兄弟，老朽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骗人的把戏见识多了，不会是你朋友上了老朽的当，你来这儿耍老朽开心的吧？一百块，定谁家的金啊！走吧，恕不远送！”老头有点儿上脾气了，摆摆袖子，背过身去。

“老先生，说实话，你这块小的石头真不怎么样，也就是一般普通的翡翠原石，水头也不好，绿色也不浓艳，里面还有大量絮子，我也就是拿它做个雕件，用钱换钱，我现在是真缺钱用，你要是相信我，我就把一百块定金留在这儿！”顾少羽很恳切地道。

老头沉默了一会，缓缓转过身，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从镜片后穿透出来，他用掷地有声的嗓音几乎一字一顿地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这块石头里面有絮子？”

“看出来的！”

“从皮上就能看得出来？”

“对！”

“老朽不信！”

“要不要赌一把？”

“怎么赌？”

“切开来看，如果有，石头我拿走，一百块留下，一个星期后我来送钱。”

“要是没有，石头留下，一百块你也得留下，一个星期后你也不用再来了。”老头接口道。

“好，你来切！”顾少羽把主动权让回给老头。

顾少羽真的是在赌，刚才看石头的时候他使用了元素探测技能，只是探测出了里面大概的元素构造，也许是有了上次看石头时的经验积累，这次的元素探测又多探测出一部分元素构造的分布情况。

从这种分布形式中，他发现这块原石内部的晶片有相互叠加的现象，而且这种现象还出现的很频繁，以至原石内部多处叠加较为密集的地方透明度降低，他依此判断，这种情况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玉石中的绵絮子。

老头不相信，打死都不信，他觉得自己看石头的眼光比眼前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要准！

小圣贤里有切石头用的切割机，老头立即搬出来开工动手，水流冲涮下去，将刀片切割处的石浆冲开，切割机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石块从一角上切开，露出里面淡淡的玉色，有点儿发白，隐隐约约在一角处夹着很淡的一丝粉绿，在切面上果然出现了大量的棉絮状小白点。

真的是絮子！大量的絮子！扑天盖地的絮子！

“不切倒还好，这一刀下去，连一千块都不值了！”顾少羽叹了口气。

老头有点发愣，拿着那块石头看了很久很久，这才缓缓将石头放下，深深长叹一声，“小兄弟，你是我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眼光最毒的一个人，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年轻，你说的没错，一刀切开，这块石头真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