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杨万财心里很不痛快，“这个仇我会给你报的，但不是现在，做大事的人要学会忍，尤其是对自己的敌人，明白没有？！”

“好好，明白！”杨千理不耐烦地撇过头去，又低声咕哝道，“妈的！”

“滚！”杨万财立即脱下脚上另一只拖鞋丢了过去。

的士一直开到古玩城里面的街道上，此时夜色已深，整条大街静得有点儿阴深吓人。

顾少羽等人穿过大街，走到里面的小路，一束灯光从小圣贤敞开的大门口照射出来。

“你们两个就在门口站着，我和少羽坐屋里说说话。”常自在手里捧着一个还没有巴掌大的极小紫砂壶，沏了一壶上好龙井。

杨辉和许冠青就站在小圣贤门口低声聊天，说最近玩古玩的人越来越多了，紧挨着小圣贤外边的那条路上又新开了一家搞古玩收藏的店子，什么都收，什么都做，看样子是想赚钱想疯了。

常自在和顾少羽说在里面那间屋说话，废话不多，还是像上次两人在小圣贤谈话一样，简单直白而且犀利。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弄死那小子？”常自在啜着茶，坐在椅子里。

“确实很想，但眼下不合适。”顾少羽也坐在椅子里，搓着自己的双手，“放心，我没那么蠢，干这种事只会给对方落下口实。”

这种事要说他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不过晚上陈涛打来的那通电话倒真让他好好地冷静了一下。

“我倒是小瞧你了，你果然是个成大事的人！想当初，我也很想报仇，蹲在监狱里的每一个夜晚都在想着报仇，可有一天我出狱了，这个念头倒忽然淡了。”

“为什么？”

“因为离开得太久，我需要时间去了解我现在的对手，我需要再重新熟悉这个环境，我还需要更多的去用来复仇的东西，复仇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目标，你需要花费一些心血，才能让这个目标实现得既完美又惊艳，让那个死在你手上的对手都要忍不住为你拍掌叫好！”

“常伯，看来我还要向你学习！”

“总有一天你会超越我，没准到最后我就是那个忍不住要为你拍掌叫好的人，哈哈，来，我把那块石头拿出来给你看看！”

“我上次看过了，不过有点小，达不到我的设计要求。”

“不，我今天要给你看的是另一块，一块真正的极品翡翠原石，看过它，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帝王绿，什么才叫做大而精！”

另一块？

常自在走到里屋阁间的桌子前，桌上摆着笔墨纸砚，那是一块通体乌黑发亮的砚台，他用力将砚台向旁边搬动了一下，墙壁上一块看上去像是装饰物的竹编画背后发出一点咯咯吱吱的声响。

顾少羽有点激动起来，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竹编画揭开，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洞，里面并没有摆放着什么石头，而是一尊菩萨座像。

常自在恭敬地拜了一拜，伸手将菩萨像用力搬住，往上提了一提，脚下的地板发出一阵轻微声响，一块青砖似乎有些松动了，仿佛下面有什么机关将青砖向上顶起。

顾少羽弯下腰去看那块青砖，发现它实际上是一块底部焊接着机关轴承的类似青砖的板子，与整块板子下面的暗室是紧密相连的，只要扳动机关，板子便会向旁弹开。

“常伯，这就是你说的那块石头？”顾少羽看见板子底下现出一个四方形的大洞，里面放着一个暗红色的大木盒子，这地方好，接地气啊！

常自在把那个大木盒子搬了出来，放在书桌上，轻轻打开盒盖，一块足有脸盆大的翡翠原石呈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