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让我最后再点一份果汁煎肉脯和南京香肚。”莲凭借着超人的记忆力记下了菜单上刚才她还没有来得及点就被塔莎夺走的两道菜。
塔莎无语,薄彬静默,只有看到了金主的老板依旧笑得见眉不见眼。
另一边,尹芸冰和伊尔斯就着夜色走在桥上。
伊尔斯笑容温柔,白皙的手掌抚摸着身旁的石栏,“现在抚摸着这些雕栏玉砌,更加相信千年前这里定有佳人着一身红裙从这里走过,眉目之间顾盼生辉,风华绝代。”
“只是这里如今只有游人如织,一阕《后庭花》却再也无处寻。”
“尹小姐好像有些伤感。”伊尔斯低头看向尹芸冰,笑容比天上的皎月还明朗几分。
“不过有感而发,随便说说罢了。倒是没看出来,伊尔斯王子对东方文化如此感兴趣。”
“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喊我王子实在是太见外了。”伊尔斯提出。
尹芸冰笑笑,没有反驳。
两人接着围着秦淮河畔走着,突然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推着车子从一边走过,看到好像从画卷里面走出来一样的两个人愣了愣,随后客气的问道,“两位来串糖葫芦吧,全市唯我独此一家的桂花冰糖葫芦,味道堪称一绝。”
尹芸冰笑笑,并不答话,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却被伊尔斯敏锐的捕捉到。
那一年,花灯千里,璨如星河,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尘世欢喜。她还是眉心一点鲜红朱砂的垂髫女童,左手莲花灯,右手糖葫芦。看见那个男子,一袭白衫,冰裂玉杯,月光下独酌,就着残雪寒梅的冷与香。是下凡的谪仙吧?!不然怎么会有那般的仙风道骨。那时候的她傻傻的以为。
“好,那就拿一串。”伊尔斯假装没有看到尹芸冰片刻的失神,笑着从车上挑了一串。
“好的。”老者接过钱笑眯眯的推着车走了。
“来,尝尝看,甜不甜。”伊尔斯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尹芸冰,“我本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甜食,刚才看到你看到这些糖葫芦的时候,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尹芸冰刚想拒绝,听到伊尔斯的话,却默默的将那色泽鲜艳的糖葫芦接了过来,“小的时候很喜欢吃的。”
“后来呢?”伊尔斯追问道。
“后来……”后来,莲花灯灭,冰糖酸苦,人心不过如此而已。尹芸冰轻轻的咬了一口,“后来就不喜欢吃了。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甜吗?”伊尔斯许是猜到这背后还有故事,很识趣的没有接着问了下去。
“很甜。”尹芸冰微微笑着看向伊尔斯,“谢谢你。”
“撑死了!”塔莎一行三个人捂着肚子从小吃摊内走了出来。
“不行,我要吐了。”塔莎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着,“都怪你点这么多东西,现在我撑得快要吐出来了。”
“安啦,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好玩好怎么够本!”莲因为太撑只能弯着腰扶着塔莎,理直气壮的教育道,“反正你们的钱多的没地方花,不过今天真是大饱口福啊。”
“可是你也不能点这么多……”塔莎仍在抱怨。
“真不知道这瘦小的身躯里面是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的,能吃死了,小心将来变成个死胖子后悔莫及。”薄彬苦力一样拎着一大包没有吃完打包带走的点心,在一旁小声的吐槽。
没想到却被耳尖的莲听到,‘狐’躯一震,当场炸毛,“你说什么啊?我能吃怎么了,又不要你养活,你信不信老娘分分钟削死你!”
“削死我?为什么?”薄彬表示不能理解。
“你没听过吗,经常说你傻的人,不会嫌弃你傻;经常说你笨的人,不会在意你笨;经常说你丑的人,不会介意你丑;经常说你胖的人,你就削他,往死里削,臭不要脸的,我吃你家大米啦?!”
“是是是,你不要我养活,养活你的是被赃款啊赃款。”薄彬不甘示弱的回嘴,“削我,你来呀来呀。”
一时间,两人拳来腿往,打得不可开交。
薄彬想起在灵异警察部里向局长对他说的,在其位,谋其政,无论重案组的人能否将莲追捕到,都已经不再是他的管辖范围内了。所以就算莲是个怪盗,除非她威胁到了人类安全或者扰乱人间正常秩序,否则就不在灵异警察部的管理内。至于重案组能否将她抓到,那就全凭天意了。
薄彬不止一次的怀疑莲是不是知道了灵异警察部根本不会管她的事,才愈发张狂、不把他放在眼里。虽然他已经不再是重案组的一员,可是还是很爱拿这件事来说莲,仿佛只有这件事才能打击羞辱道她一样。
“哎哎,你们别闹了。”塔莎眼看着拳脚比试就要变成了流血事件,连忙制止了两人,“你们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怪啊。”
“哪里怪了?要问哪里怪,这里有一只黑狗怪,哈哈哈……”莲完全没有理会凝重的塔莎,一个人乐不可支的笑弯了腰。
“刚才这附近还有好多人的,怎么突然就没了?”此时,倒是身为警察的薄彬先警觉了起来,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还有,刚刚我们吃东西的那个摊子也不见了。”
“真的假的?”莲停了手向四周望去,果然发现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头此时已经空无一人,就连灯光也灭了,黑漆漆的只有他们三个在街上伫立着,“好像,有妖气。”莲耸了耸鼻子,褪去了玩闹的笑意,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那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冰他们……”塔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三人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带着不容人反抗的力量朝三人刮去,三人想挣扎,却发现手脚根本无法动弹,黑色的漩涡慢慢包裹住他们的身体,随后三人就丧失了意识,一个个的被吸了进去。
一阵冷风吹来,阴森森的刮过空无一人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