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一边叹气一边劝着自己,“小姐啊,您这又是何苦,白白在丞相府丢了脸面,这丞相府不比咱们自家,谁知道下人们该怎么议论小姐啊。”
“小姐以后可是这梁丞相家的人呐,多少也要顾及一些,况且今日之事,看起来着实是小姐您的不对。梁公子对您也算是体贴入微,说起来,小姐也可说是因祸得福了。”
林维桢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着,然后决绝的挣脱小茹搀扶着自己的手。
小茹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独自往前走的自家小姐。
林维桢感觉眼睛发酸的厉害,却还是忍住了没有掉下泪来。
是了,丢人的是自己没错,那些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和低低的嘲笑声,她不是没有听到。
林维桢几乎是难以置信的认识到,梁峻茂这一招,不单单是为了让自己百口莫辩吧。
耳边响起昨天夜里梁峻茂说的那句,“你说,一个女人,没了贞洁,又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下场该是什么?”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让自己永无翻身之日。
林维桢握紧了拳头,冷笑,梁峻茂啊梁峻茂,你还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啊。
既然你不告诉我原因,那就别怪我岑以珊不给你脸面。
疯疯癫癫?呵,既然你希望我疯疯癫癫,那让你梦想成真又如何?
……
林维桢在屋子里,不吵不闹的待了三日。
小茹给自己张罗着嫁衣,这几日忙的不亦乐乎。
梁丞相口中所说的良辰吉日于三日前就定下来了,定在六日后,也就是如今的三日后。
整个丞相府洋溢在一种浓浓的喜庆之中。
所有人都忙里忙外,只有林维桢一个人闭门不出,仿佛是一个局外人。
都说女子出嫁前是不可以见夫君的,且不说寻常百姓家的都需要媒人说媒,六礼这六个程序一个也不能落下。
更何况是林维桢这样的大家闺秀?
但这场婚事到底是办的仓促,毕竟林维桢如今,到底是个落难千金。
林维桢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她苦思冥想了整整三日,就是在想要如何在接下来的三日内,逃脱梁峻茂的魔爪。
虽说此仇不报非君子,但是现在自身难保了,还是先逃了再说。
不是有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这天夜里,林维桢假装睡到半夜,便小心翼翼起床,将出嫁那天佩戴在身上的值钱首饰都窸窸窣窣装进包袱里,然后悄悄的打开门。
正值午夜,门外吹起一阵凉风,林维桢缩着脖子抖了抖,四下张望了一阵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一轮明月高悬,林维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自由的气息。
其实这三天,林维桢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大致将逃离的路线理了一遍,开玩笑,没脑子的人怎么能过得了天下第一考国家司法考试?
林维桢的身影刷刷的穿梭在黑暗中的丞相府,一路上并没有侍卫,真是出奇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