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儿已经有文员了，是陈宝珠的亲戚，我总不能把董事长的亲戚炒掉，换成自己人吧？老大，我知道你咋想的，你嫌她不漂亮。她是不漂亮，但也没到影响市容的程度。”

庄心如我见过，在程霞婚礼上。不管她对美的追求多么执着，她本身跟美实在不沾边，矮，胖，黑，尤其小腿，那叫一个粗，简直人神共愤。和我想要的差距太大。

我想要的文员是这样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出则壮门面，入则贤内助；具体说，在外头周旋像王小玉，在厂里干活像黄秀琴。我心里有人选，就是观奇洋服那个店员，那个老道的姑娘，我想把她挖过来，哪怕花钱多点。

程旭东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说：“小工厂，文员最重要，文员不单是文员，也是出纳、打杂、跑腿、招待；面对客户和供应商，还是护身符、挡箭牌；逢老板心情不好，更是出气筒、受气包。这个位置一定得找自己人，外面胡乱招一个，怎么行？老话讲，丑妻瘦田家中宝，其实文员也一样，找个漂亮的，要不要多花钱？能不能安心工作？会不会勾引老板，魅惑员工？”

我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庄心如虽说只有职高文凭，可她学的是文秘，也算专业对口；毕业后，在亲戚的家具店帮忙，能独当一面。这样的人你放着不用，还用谁？”

我有点动心。眼下，急需帮手。

表面上，我和罗占强还在上班，私底下都在运作开厂事宜，由于有黄秀琴的大力襄助，他远远走在我前面。据可靠消息，他的厂房已经租下来，在西乡盐田村，大约800平方，正在装修，黄秀琴每天在那儿监工；有了租房合同，工商注册税务登记也一并办理中。而我的开厂大业还停留在想象，八字没一撇。

最终，我答应了程旭东。在认识叶丽这事上，我欠他的情；现在又拿他一台车，也有点手软。通盘考虑，还是收下庄心如，先用着再说，如果不行，随时退货。

“老二，这回以为能占点便宜，没想到你送台车，还给我搭个人。”

“老大，送台车，还搭个人，这样的好事你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