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每个月贴2千,对老蒯就说工资是2千5。这么大男人,每个月挣5百,你让他脸往哪儿搁?”
我说:“老蒯看中的是学习实践的机会,不是钱。他都不在乎,你在乎?”
他说:“老大,反正这事你办得不地道。他犯了错,你罚他钱――这我没意见,罚钱大家都罚,问题是你不但罚钱,还把他炒掉,你怎么不炒车间那个家伙?”
我说:“又是庄心如告诉你的?”
他说:“甭管谁告诉的,你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你把老蒯炒掉,为了买好,又帮他找个工作,哼哼,每月挣5百,也叫工作――你倒是找个2千5的呀,也不用三更半夜把人叫来,扯这一大堆。”
我气爆了,真想把啤酒瓶摔他脑袋上。我克制住自己,平静地说:“老二,你还有什么话,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他一扬脖,把酒干完,把酒瓶往地上一丢,站起来说:“你睡吧,我走了。”
空酒瓶在地上滚,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特别刺耳。
我再也忍不住了,爆喝一声:“站住!”
蒯新民搬着一箱啤酒上来了,见状忙问:“哥,怎么了?”
我说:“你问他!”
蒯新民又问程旭东:“哥,怎么了?”
程旭东说:“走,不喝了!”
蒯新民说:“哥,哥,你俩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我说:“新民,这两天周末,你要没什么事,就住我这儿,有什么不懂的,抓紧时间问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咱要对得起人家的工资。”
蒯新民说:“哥,太好了,我有好多问题要问。”
程旭东说:“至于嘛,5百块钱,闭着眼睛干都对得起它,”
我说:“新民,哥没本事,给你找的新工作工资只有5千。”
蒯新民说:“钱多钱少不是问题,主要是机会,机会难得。”
程旭东笑了:“年薪5千,月薪,4百2不到,我靠,又缩水80。跟白干有什么区别!”
我说:“新民,下周一去上班,月薪5千,年薪6万――你没有听错,月薪5千,年薪6万。”
程旭东急急地问:“你不是说5百吗?”
我说:“我什么时候说5百了?”
程旭东伸出一巴掌:“你不是这样吗?”
我说:“我是这样了。但我说5百了吗?”
程旭东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哥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