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着站在原地，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个女人招出租车离开。

他在赌，赌那个绝情的女人会不会站住。

可是再看见出租车绝尘而去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奔跑过去，他追在后面大喊：“我不奢求什么，我不会管你要钱的！不会要跟着你一起走的。你回来啊！”

记忆中的孩子喊沙哑了嗓子，那个红衣女人也没回来。

纪夜眸中划过一抹自嘲，“从出生开始就把我丢在冰天雪地里的女人，这么多年就看过我一次的女人，我、对那个女人会有迷恋吗？”

纪夜自问自答，可是眼底的水雾却出卖了他，他继续强硬道：“不，不会有的。”

舒心冷笑，“那为什么？那为什么还要活着？”

“你人生的全部都是一日三餐不落下的活着…”

“活着，就一定需要理由吗？”纪夜抬眼，盯着舒心。

“五年前，我以为自己活着的理由就是赎罪，进了监狱之后。我忽然想明白了，我犯的错，就算倾其一生也赎不了。既然如此，那还活着干什么？可是，既然每天早上起来睁开了眼睛，就得活着啊。”

“能喘气，就得活着。怎么，生存没有意义的人，活着就不行吗？”

纪夜咬牙，眼眶早已红得通透。

他背负得太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就算行尸走肉，他也要把接下来的人生走完。

“虽然我这样活着很丢脸，但是…舒心啊…”

纪夜站起来，俯视着舒心，“我既然活着，就想活下去。”

舒心并没去看纪夜的眼睛，她害怕自己心软，害怕自己同情纪夜。她知道，纪夜一生苦不堪言，可是…她放不下，放不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