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宫的一个小宫女,说是偷偷趁人不注意下的毒,臣妾本想拷打她,让她说出是否有人指使,为何下毒,但这丫头昨天在掖庭局服毒自尽了……”
“哼!”一国之君沉声说道:“更衣!”
皇后赶紧道了一句是,起身为他更衣,为他系好衣上的纽扣系带,又拿来龙袍大褂,为他穿上。
在宫人为他梳头的时候,这位沉默良久的帝王终于说道:“洛清王妃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孕?”
“臣妾问过了,也是新近才有喜,因担心胎心不稳也没敢跟别人说,只和太子妃一人说了,两姐妹也时常在一处说话,想必也有很多共同语言。”
“她这又是何必?”那帝王紧皱眉心道:“若是她生下男孩,也是朕的嫡孙,这又是何必!哼!”
皇后不解的摇头说道:“陛下说什么?臣妾有点不太明白。”
皇上斜睨她一眼,似乎在用眼神问她:你真的不明白?
皇后也是知趣之人,赶紧适时的闭上嘴巴。
在那位帝王头戴冠冕,由紫英华盖簇拥着去上朝之前,他刚迈出去的脚步一顿,继而对身边之人说道:“传朕旨意,让太子妃在东宫安心养胎,在太子回来之前,禁止任何人探视。”
“是。”
这样一道旨意俨然是封锁了整个东宫,里头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考虑到太子妃正有孕在身,皇后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已经是极为仁慈的了。
在这个旨意传进东宫的时候,宫里的人虽然不说,但刘玉瑶明白,他们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把东宫给封了?
这一点让她非常纳闷,以至于她一天都在闷闷不乐的托着腮坐在窗边发呆。
直到刘夫人过来看她,她才问出自己的疑惑:“我平日也不大出去,除了玉环,也没什么人来东宫,怎么皇上现在突然下了这样的旨意?是什么意思啊?”
刘夫人叹了口气,看着这张不谙世事的清秀面庞,她抬手在女儿的头发上摸了摸道:“你也不必奇怪,这宫中背后捅刀,落井下石的多了去了。”
她也不蠢,听到母亲这么说,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你说皇后?”
刘夫人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但其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哼!皇后一定是在皇上面前说害死玉环孩子的人是我,所以皇上现在才将我禁足!”
“帝后二人是结发夫妻,吹吹枕边风也是再正常不过,其实将你禁足也是好事,也可以让你脱身宫内争斗,安心等太子回来。”
刘玉瑶点头,无所谓道:“嘴巴长在她的身上,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自己不在意就行了,再说了,这样我也乐的清闲,省的去招惹是非。”
“嗯。”刘夫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以前自己的女儿身上,只怕她又会郁结于心,整日闷闷不乐了。
然而,东宫被封几日后,刘玉瑶终究有点按捺不住了,尤其是听焦嬷嬷说起王妃回了王府又大病一场,至今没有起身,对于这个妹妹愧疚又加重了几分。
她在东宫左右无事,随手折了一段树枝,在手上比划了两下。
一旁的画扇已经开始打趣她道:“娘娘您这是要习武啊?”
“习武?”她又比划了两下,自从进宫之后整个人都倦怠了许多,她差点忘记自己也有一身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强,但来去自如总不是问题。
她的眼睛继而一亮,看向那高高的宫墙。
画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点后怕的缩缩脖子:“娘娘您难道又要跳墙?”
之前可是见识过她跳墙的风姿,整个东宫差点没吓坏了。
她摇摇头,虽然很想出去,但逃过一回的她深知这皇宫进来容易出去难,又得这种通关文牒,又得别人盖印的,还得检查仔细,更何况,她现在还被禁足,一旦发现她私自离开,岂不是欺君之罪?
别的罪是什么她不清楚,这欺君之罪在戏台上常演,那可是要砍脑袋的。
“有什么办法能出去吗?除了跳墙。”
画扇被她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想要上去堵她的嘴,但见她神色从容,大义凛然的,可见那句话也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了,现如今东宫之内,除了焦嬷嬷能离开之外,谁要进出都得向皇后娘娘禀报,而东宫之外的人要进出都得得到皇上的同意。”
这么说看来是断了她出宫的念头了,皇后肯定不会同意的。
“焦嬷嬷?”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晃动着手上的小树枝子,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不就是出宫吗,她又不是没出过,虽然焦嬷嬷这个老顽固有点讨厌,但不得不说,她有时候也是能派点用场的啊。
刘玉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