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勃又有些生气的对他说道:“殿下不过一问,你这么说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该当何罪?”
“不是我。”李徇答道:“至于是谁,相信很快也就能众所周知了。”
“是谁?”朱晚照有些好奇的不耻下问。
只听李徇又继续笑答:“现在还不一定呢,有可能是他,有可能是他……至于是谁,听天由命吧。”
朱晚照呵呵一笑,爽快说道:“其罪当诛!”
李徇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这笑容却有些维持不下去了,他点点头说道:“其罪当诛,纵然是皇子龙孙,也是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刑部尚书再一次的肯定。
李徇又点头说道:“行,我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左右就这事。”
朱晚照正有些纳闷,但知道四皇子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也不问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他被太子叫入宫中,听李彻将书信一事与他说了,他这才明白李徇为什么要那么问自己了。
“看来他是要置殿下于死地,且势在必行了!”
彼时李彻正坐在临湖水榭之中,手上拿着个半干的馒头,临湖而坐。
他点点头,手上捻着馒头的碎屑投放在水中,湖里锦鲤翻腾,争先恐后的去抢食他投喂的食物:“他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也是下定决心置手足之情于不顾了,呵呵,手足之情……”
提到这四个字,李彻只觉得分外讽刺,有点好笑。
朱晚照道:“洛清王丢了书信一定会有所警惕,眼下就看谁能先追上沈文华了。”
李彻摇头,稍作一顿道:“你说,沈文华知不知情?”
“应该不知情吧。”朱晚照虽是猜测,但却说的肯定:“若他知情,应该也不会配合,毕竟这对他沈家而言,全无益处。”
“若他只是为了对付我呢?”李彻干脆抬头看向朱晚照。
后者却蹙眉摇头道:“殿下和他难道有什么过节?殿下若是继承大统,对他们沈家难道有什么不利之处?”
“怕就怕有人对他开出诱人的条件和筹码,让他把持不住,心猿意马了。”
朱晚照道:“沈家奶我朝四大门阀之一,沈将军更是手握重兵,贵为定疆大将军,而他沈文华毫无功名作为,年纪轻轻已经是异姓小侯爷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殿下多虑了吧。”
李彻倒是希望自己是多虑了,只是他眉心紧蹙,似乎欲言又止。
朱晚照一看到他这样也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殿下不妨有话实说,对下官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李彻道:“若是女人呢?”
“女人?什么女人?”朱晚照刚问出口,便是一顿,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恍然一惊,轻声说道:“殿下是说……太子妃娘娘?”
李彻点头,又再次将目光投向水中的游鱼,最后索性将那半个馒头一股脑的扔进水里,砸起一片水花,却让他的心房也起涟漪。
朱晚照稍作犹豫,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跟下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如直接跟下官说实话,太子妃娘娘……到底在不想行宫之中?”
该来的早晚会来,宫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猜测,太子妃应该到了临盆的时间才对,怎么行宫里还没传来喜讯。
甚至连皇上都对这个孙子等的有点着急了,几次三番的催促太子多往行宫去看看。
但他一去势必露馅,只要他去了肯定得将太子妃带回宫来,否则实在说不过去。
朱晚照作为外臣都对此事起疑,李彻也不打算继续瞒着他了:“她走了。”
“走了?”朱晚照忽然意识到什么,惊骇的睁大眼睛说道:“太子殿下!你……你怎么能一直秘而不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一尸两命?”
太子听闻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脱下脚上的鞋就向他栽了过去,重重打在他的身上,让他避之不及哎呦哎呦的乱叫。
太子指着他道:“你再给我狗嘴吐不出象牙,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朱晚照腆着脸嘿嘿一笑,马上捧着太子的那只靴子送上前道:“殿下也不把话说清楚,下官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啊!不过说起来,太子妃去哪了?”
小安子马上上前接过那只靴子,跪在太子的脚下伺候他将那只靴子穿在脚上。
“她不想留在宫里,不想做太子妃。”
朱晚照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子斜睨他道:“你是在笑我?”
“啊?没,没有,没有的事。”朱晚照随即又道:“难怪殿下将此事秘而不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