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兴奋蜕变为抓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刘玉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你要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还请五皇子殿下自重,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
李衡的嘴唇一直在哆嗦,最后连带他的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
刘玉瑶蹙眉看着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总觉得他会立马挥出一巴掌将自己打翻在地,但他却又用常人难有的克制力硬生生的忍住了想要做的事。
“你知道吗?父皇派人去行宫里接你……”
“你跟我说过。”她不知道他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听李衡道:“你宫里的人也是胆大包天,欺君罔上不算,连天下人都欺!若是有朝一日被发现东宫之内空无一人!整个东宫里的人都将会为太子陪葬!”
刘玉瑶忽的紧张起来,费力抬手,一把攥住李衡的衣袖,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把太子妃接回宫了。”
“接的是谁?”
李衡见她着急了,担心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人在我这,你觉得接的是谁?”
谁也不是,所以他们是要一起合起火来犯欺君之罪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那一瞬间心里就没底了,更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任性,让那一群人行走在风口浪尖,以命相搏。
“我要回宫!你快让我回宫!李衡!你让我回宫!”她抓住男人的衣袖叫的声嘶力竭,但是面前之人却是无动于衷。
“我说过了,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你想都不要想。”
“李衡,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过你。”
男人站起身来,背后的月光投射在他的身上,让他的阴影将刘玉瑶笼罩,恍如可怕的魅影,让她无法挣脱逃离。
“这是好事,起码证明我在你心中并非全无地位。”
他话音落下就将椅子上的人拦腰抱起,径直送进了内室床榻之上,临走之前还特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摸了摸,收获了她阴恻恻的目光。
男人也不恼,只是平心静气的说道:“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你的脚下,唯独李彻不可以。”
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剩下刘玉瑶躺在床上气的咬牙切齿,再多的主意也因为身上的软骨散之毒而变成了死路一条。
“什么?!太子妃回宫了?”
骤然拔高的质疑声让刘皇后险些受到惊吓,额角青筋一跳,看着面前这个一向稳重有礼的儿子说道:“你怎么这么不镇定?太子妃回宫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也没见着你这么紧张过!”
言罢又斜睨儿子一样,知子莫若母,她岂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心底那点龌龊的思想,不过这个刘玉瑶早晚也活不成,她也就不必费心扼杀儿子这些思想了。
谁知李衡的震惊并未因此消失,反而是再一次的确认道:“母后,您去见过太子妃了?”
“哼,这小妮子架子端的够大,摆明了她要不往凤藻宫来,本宫势必为了核实究竟而望东宫去的。她就端着那太子妃的架子等着本宫去请安?也是胆子不小,看她还能端几天!”
李衡关心的只有一个:“您亲眼所见,那人就是刘玉瑶?”
也不知是儿子儿媳蒙骗自己刘玉瑶在行宫中是真,还是自己的探子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假,总之这个刘玉瑶回来了,如假包换。
“是啊,本宫亲眼所见,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衡顿时就显得有点魂不守舍了,思前想后摇摇头,又对皇后说道:“太子妃和离开行宫的时候变化很大?”
如果变化很大,说不定还有找人替身的可能。
只听刘玉瑶摇头说道:“没什么变化,若说变化,那当属她脸颊被刺客划伤,留下的那道疤痕了。”
听到刺客和疤痕两个字,李衡也不禁为刘玉瑶当初的经历捏了一把汗。
“您看清楚了,真的是刘玉瑶?”他再次核实。
皇后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本宫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侄女都不认得。”
李衡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担心母后被人蛊惑,看不太清楚。”
刘皇后冷嗤一声说道:“本宫自进去到出来,一切顺意,你倒是来诅咒母后了?”
李衡自然赶紧告饶,想到刘玉瑶在自己的家里,而皇后见到的又不知是谁了。
想着想着,她便拱手告退,皇后却叫住他道:“衡儿,这后宫琐事你不要搀和,用不了多久,太子被除,你我才可高枕无忧。”
“儿臣明白。”出了凤藻宫,李衡就直接吩咐身边的人道:“去东宫,本王倒要看看着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