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封封薄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叶星语,别松开我的手,我可以拉你上来的。”“你体力已经透支了。”叶星语冲他笑了笑。最后一个动作,她掰开了他的手。封薄言想握紧她的手,可是他手里有汗水,还有叶星语的血液。黏黏腻腻,他根本抓不住她。叶星语还是坠了下去,纤细柔美地身体像一只蝴蝶,翩跹而下,坠进了汹涌的大海里……“叶星语!”封薄言低吼,双目充满了红血丝。这时,厉斯年的游轮终于赶到了,他快步上了甲板,已经没有叶星语的身影了。他刚要问封薄言,就听到“哗啦”一声。封薄言跳进了大海里。厉斯年猛地意识到,叶星语坠海了,封薄言跟着她跳下去了。厉斯年愣了愣,赶紧派人下海去找人……梦里的海,海风好凉好凉……叶星语坠进巨浪时,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封薄言……他跟着她一起跳进了大海?“啊!”叶星语一震,惊叫着醒过来。四周是白色的墙壁,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而她,手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包着厚厚的纱布。叶星语像是回不过反应来,呆呆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这时,病房门开了,叶星语听见厉斯年的声音,“医生,病人没什么事了吧?”“没事,就是失血过多迷昏了,回头行了好好静养就行了。”医生回答了厉斯年的话。随后,厉斯年推门进来,叶星语望过去,眼神空茫茫的。“你醒了?”见到她醒来,厉斯年有点意外。好几秒,叶星语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包着白纱布的手无意识握紧,似乎想到了那天,她用这只手掰开了封薄言的手,而他,满眼红血丝,像野兽一样吼叫她不准松手。想到这,她的眼泪无声无息涌出来。“怎么哭了?”厉斯年见她忽然哭了,很疑惑,“是手很疼?”“他呢?”叶星语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嗓音紧绷,“他……他怎么样了?”问这句话时,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她害怕会听到不好的言论。可怕什么就来什么,厉斯年说:“没找到他。”叶星语愣了愣,像是听不懂,“没找到他……是什么意思?”“他跟温娜被巨浪卷走了,至今没找到他们的身影。”“几天了?”过了很久,她才问出这句话,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两天了。”厉斯年说,从出事到今天,已经48小时了,“搜救队已经出动了直升飞机,正在全力搜救。”“为什么是他们找不到呢?”叶星语想不明白,明明封薄言是最后一个坠海的,而且当时,他意识比较清醒,怎么会是他失踪呢?厉斯年没敢说,是因为当时他选择了救她。那时天变了,大海下起了雨,那个巨浪就像嘶吼的野兽翻来覆去。紧急下,厉斯年只能选择先救谁。他选择了救叶星语,但救援时浪太大了,视野受到了阻碍,光是救她一个人,就花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他们要去救其他人时,飓风来了,大海像是被倾倒的水盆,一浪接着一浪翻滚而起。这种情况下,厉斯年只能先回到游轮上,以免全部人遭遇。“当时下了暴雨,我们只来得及救你。”厉斯年只这么说,为了安慰她,又补了一句,“这件事,新闻已经播报了,上面比较重视,会派人全力搜救的。”可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叶星语。她漆黑的瞳孔里慢慢溢满了泪水。她真希望,消失的人是她而不是封薄言。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封薄言不要有事。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叶星语,你这个杀人犯,你害了我妈跟寒哥哥,你出来见我啊。”那嘶哑的嗓音属于厉绵绵。她就在病房外,要推开厉斯年的保镖闯进来质问她,“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你不得好死……”听见这些话,厉斯年脸色一沉,带着秦秘书出去见她。“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么?你妈死,是因为她存心想害人,死得罪有应得。”厉斯年的声音响在走廊上,听起来很冷。厉绵绵满脸泪痕,“都是你逼她的,她本来很善良,是你逼她这么做的。”厉斯年都气笑了,“我逼她的?我逼她去绑架叶星语?去杀害叶星语,自己居心不良,被人揭发了,还要来到别人身上?”“不是的!”厉绵绵嘶吼,“我妈不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是你迫害她,她不得以才还手的,你们都是坏人,你跟叶星语联合起来害我妈,还把寒哥哥害得人都找不到了。”厉绵绵就是一个糊涂的傻白甜。她一直都觉得温娜是好人,是被厉斯年迫害才还手的。温娜虽然心机深沉,却也没让厉绵绵成为她一样的人,而是保留这几分天真。可厉绵绵十分的蠢,温娜都被罪证确凿了,她还觉得是别人迫害了她。厉斯年不想跟她多说,让秦秘书将她拖出去。厉绵绵不肯走,哭着掰秦秘书的说:“你不要拉我,你们这些杀人犯,厉斯年,叶星语,你们不得好死……”叶星语在病房里,听到了厉绵绵的话。厉斯年解决完她,进了病房,叶星语仍静静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厉斯年觉得这样的她,看起来挺可怜的。他蹲下身子,在她面前低声问:“醒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叫人给你弄点吃的?”叶星语看向他,睫毛很长很黑,没有情绪地说:“厉斯年,我被温娜绑架那件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吗?”他当时出现得那么及时,仿佛在那等候多时。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厉斯年知道她肯定是会问的,抿着唇懒洋洋说:“不能说是我的局,如果不是温娜想杀你,会有这件事么?”他只是让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然后拍下证据,扳倒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