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翰林瞪了一眼,做了一个鼓起肌肉的样子,说道:“看什么看,找练呢?”
登时有几个人就不乐意了,横眉立目道:“呦呵,还不让看了啊,哥就看了,怎么的?你敢干还怕哥看啊?”
顾翰林二话不说就走上前去,伸手就朝最近的一个脸上抓去。
那人也就三十岁上下,身材保持的相当不错,反应也相当的灵敏,头一偏,一拳就朝顾翰林的面门打过来,车厢里顿时一片惊呼声,谁也没料到竟然说打就打了。
顾翰林的反应更快,上半身微一侧身,大手就像是机械手臂似的,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就好像全无发力的过程,轻松的就像是抓起一只小鸡崽子似的,捏着对方的脖子就把人给拎起来了。
满车厢的人顿时都惊呆了,那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体重怎么也得一百四五十斤上下吧,顾翰林一只手竟然就把对方给拎起来了——而且顾翰林根本没有发力的过程,还是捏着对方的脖子……这尼玛也太轻松了吧?
那人的脖子给捏住,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两手死死地扣着顾翰林的大手,死命地想要把这只大手给掰开,但是顾翰林的大手就像是铁钳似的,尤其是他掰得开的?
顾翰林嘿嘿笑道:“你想死是吧?敢跟你爹炸毛?”
伸手在对方的脸上,羞辱性地拍了两巴掌,然后顾翰林继续笑道:“暂时先放了你,你也别想走,老实在这里呆着,等会儿下车了,你爹我慢慢地收拾你。”
一车厢的人都有些额头冒汗,这尼玛还碰上社团的大哥了吗?这么狠?
顾翰林说完,就把对方丢进车座里了。
顾翰林一松手,那人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肾都给咳出来似的。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了。
“够狠,哥们儿,留个名字吧。”那人恶狠狠地看着顾翰林。
“用不着,你以为你走的了?”顾翰林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卧槽。”对方顿时给惊住了,这尼玛真是碰到社团的大哥了?
“老实呆着吧,你爹我还没玩够呢。”顾翰林横横地说了一句,然后就优哉游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旁边有个清秀的女生似乎看不过眼了,小声说道:“你这是犯法的行为。”
顾翰林听到了哈哈一笑,说道:“妹子,你可别上纲上线,我跟这位哥们儿一见如故,想下了车以后多聊聊……你啊,也别想太多了,你看他毛都没少一根不是?我也没怎么他嘛。”
对方一听顾翰林这幅江湖的口吻,原本还想放两句狠话的,此刻也老实了,捂着脖子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坐好,缩着脖子,惊疑不定地看着顾翰林。
那个清秀的女子有些气愤,但看看顾翰林的手,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翰林心中暗笑,他刚才的那个样子就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当年顾翰林还小的时候,被人欺负是家常便饭,谁叫他是没爹没娘的孤儿呢。最后被欺负的狠了,顾翰林也豁出去了,学着社会上的痞子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跟人玩命……有些人被吓跑了,有些人吓不跑,最后顾翰林很是打了不少的架。当然,基本上没赢过。
虽然几乎没打赢过,但是顾翰林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了,他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缠着对方带头的,什么没底线的阴损招数都用出来,比如半夜砸人家家玻璃,在人家门口拉屎,还有一次用捡来的半瓶酒做了一个燃烧瓶,直接丢到那个孩子的家里,引发了一场火灾,当时闹出好大的乱子来。
不过自从顾翰林开始没底线、不要脸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了,所有的人包括社会上的地痞流氓,都绕着顾翰林走——因为有次他们劫顾翰林道的时候,顾翰林竟然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美工刀来,悍不畏死地迎着对方的十几根镀锌水管和木棍就冲上来。
那一仗最后就没打起来,因为那些地痞流氓都被顾翰林满脸的疯狂给吓坏了。
那年头还有“严打”这种东西呢,有些小偷小摸的偷了邻居两只鸡就被拉出大西北劳教去了,吃了好几年的棒子面窝窝头才回来。所以真正的杀伤,敢干的人其实不多。
最重要的是,顾翰林平时很老实,从不主动招惹别人,所以真正难缠的那些亡命之徒,和顾翰林是没有交集的。
而且顾翰林少年时住在社会福利院,孤儿嘛,出来上学以后他的孤儿身份也有不少人同情和照顾,社区民警、妇联、街道办的人都会定期过来探访的,所以真正的危险,顾翰林几乎很少会遇到。
现在嘛,呵呵。
回忆起少年时的种种过往,顾翰林忍不住悠悠一笑。一切悲惨的凶残的不堪的过去,都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的生活只会越过越好,事业也会越来越好,一切都在变好……心里这样想着,顾翰林狂放暴烈的情绪,慢慢地平息下来。
过了一会儿,列车员过来,被顾翰林欺负的那人还没吱声,那个清秀女生先站了起来,指着顾翰林说道:“报告,我要报警,刚才那个家伙差点儿把人给掐死了。”
列车员顿时一惊,走到顾翰林面前,皱着眉头说道:“先生?”
顾翰林淡淡地说道:“她说我掐死人了,我就掐死人了?你是列车员,不是她的仆人,麻烦你先查看一下有谁受伤了,找到受害者,然后再来找我好吗?”
列车员是个高大的男青年,有些脸红和不忿地看了顾翰林一眼,但也没说什么,扭头看向那个清秀女生。
清秀女生愤愤地瞪了顾翰林一眼,扭头去看那个被顾翰林欺负的中年男人。却不料,那个中年男人一缩脖子,若无其事地扭头看向窗外。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