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你放心……不过你也要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离开我，除非我死了……算了，不用你发誓了，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别想逃走。”顾翰林笑道。

“讨厌的家伙。”韩菊横了顾翰林一眼，听到顾翰林这最后一句话，她的心情瞬间变得明媚起来。

韩菊不良于行，最后顾翰林是抱着韩菊下楼的，这让一路的行人都为之侧目。不过幸好冬日天短，才六点钟就已经天色昏暗了，韩菊也不太担心自己被人认出来，所以偎依在顾翰林的怀里还比较的安心。

顾翰林也没有走远，市井生活嘛，既然韩菊想要和他一起体验这个，那就肯定不能走的太远了，就在小区附近找个生意不错的小馆子最好。

大排档顾翰林是不太想去的，如果是别人他肯定就去了，但是韩菊，顾翰林怕自己的女神吃坏了肚子，毕竟冬天天凉。

不过韩菊还真就看准大排档了，指挥着顾翰林往哪个方向走，搞得顾翰林也没办法，只能乖乖投降了。

很快来到韩菊选好的地方，顾翰林一看，顿时就苦笑了……还真的是一个大排档，大红色的塑料布足有十多米长，将街边的大排档和车水马龙的马路分隔开来，一个个节能灯泡在里面散发着光芒，将里面的食客的影子一一投射到塑料布上，就好像远古时代的皮影戏一样，别有一种奇妙的复古艺术感，也难怪艺术系出身的韩菊会喜欢了。

不知道是因为塑料布不太透光的缘故，还是塑料布上的油腻太过厚重的缘故，导致这光影朦胧一片，看不真切，但更有一种莫名的韵味儿。

于是在昏暗的天色里，这光、这影、这嘈杂喧闹却充满了活力的生活气息，就扑面而来，让顾翰林激灵了一下，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艰难挣扎求生存的少年时代……那个时候的顾翰林，每天只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怎么填饱肚子，第二就是不论有多饥饿都不曾减少学习的时间。

那是一个艰难困苦，充满了绝望但又充满希望的年代……顾翰林忍不住有些走神儿了。

那个时候的顾翰林曾经在大排档卖过唱、打过工，因为工作时间都在晚上并不影响他白天的上课学习，辛苦并不算什么，反正那时候年轻，精力旺盛，一觉睡醒又是精力满满，耗尽的力气也会重新长出来，不管怎样都比闻着食物的香味儿拼命咽口水，然后听着自己的肚皮开演奏会要强的多。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韩菊看到顾翰林的脸色很差，有些怯怯地说道：“要是实在不喜欢，我们就换个地方吃饭吧。”

“没事儿，就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儿，”顾翰林回过神儿来，朝韩菊笑了笑，说道：“只不过那个时候大排档可没今天的这个档次，那时候都是露天的，没有挡风的围护，更没有头顶上的帐篷，也没有排气扇，整个儿烟熏火燎的跟开篝火晚会似的。”

韩菊见顾翰林恢复正常了，这才稍稍放心，让顾翰林把自己放下来，她可不好意思让顾翰林抱着她进去，大排档里面的人可不少。

顾翰林听话地把韩菊放下来，脚刚一沾地，韩菊就蹙起了眉头。

“还疼吗？”顾翰林关切地问道。

“嗯……都怪你。”韩菊埋怨地说道：“人家都不敢走路了。”

“那我帮你揉揉？”顾翰林的笑容忽然变得邪恶起来。

“讨厌死了你。”韩菊有些气急败坏地掐了顾翰林一下，随即脸红害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放心，乖，这两天我们不做了，让你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再……”顾翰林可没放过韩菊，故意凑到她耳边，故意低声说道。

“大坏蛋。”韩菊更害羞了，直接扑进顾翰林的怀里，不过这次却是甜蜜的羞涩。

正在忙着烧烤的老板看不下去了，腾出空来吆喝：“你们小两口到底进不进去？别挡着路啊。”

韩菊一听这个，顿时更是羞的抬不起头来。

顾翰林的脸皮就厚的多了，直接用江城本地话对老板说道：“这就进去，老板，我就当你是羡慕我。”

说着，顾翰林用眼神儿看了看在远处收钱的老板娘。

老板顺着顾翰林的眼神儿看过去，老板娘水桶粗的腰身儿，嗓门儿比他还大……老板默然，嘴里咕哝了一句，不过没人听得清楚他说的什么。

韩菊瞪了顾翰林一眼，硬是忍着下面的刺痛和不适，拉着顾翰林的手，一步一磨蹭地进到大排档里面，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顾翰林贴心地给韩菊找了一个比较结实稳当的马扎过来。韩菊感激地看了顾翰林一眼，结果刚要坐下去，才一弯腰，顿时俏脸上就遍布痛苦的神情。

顾翰林早有准备，立马就扶住了韩菊，让她慢慢落座，这才没让韩菊当场出糗。

感激到屁股坐稳以后，韩菊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好了，老公你也坐。”

顾翰林笑着扯过一个马扎，坐到韩菊的对面，然后朝老板娘招了招手，吼道：“老板娘，点菜啦。”

老板娘也吼了一声：“马上就来。”

韩菊顿时“噗嗤”一笑，这对话，还真是有趣。不过这么嘈杂的环境，也的确是要用吼的才行，正常说话的声音只能让桌对面的人听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