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地走到凤玥的身前,掂着手中的针包,“这药材是要配合我的针法的,待会儿有点疼,你得忍忍。”
凤玥见可言这么直接地走来,眼睛还毫不避讳地盯着他,饶是他有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有些赧红,不过还好被热气掩饰,分辨不清。
“咳……不过一点疼痛而已……”
一会儿过后……
凤玥身上插满了细细密密的针,着实像只刺猬。不过看他面不改色地受着,可言心底倒是有几分佩服的,毕竟通过她的特殊照顾,那痛可不是一点点的问题。他如此,她都有点不忍心下重手了。
针灸配合药材,将这些本来属于中上品的药材药效发挥到了上乘,很快,凤玥脸上出现痛色,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
可言在一旁看着,为他捏了把汗。这药浴并不好过,特别是要修补之前玥玥的重伤,有几味药药性猛烈,通过药浴减缓了一些,但过程注定激烈,撑过这一关的好处也很多,比如筋脉无疑在强烈的药性下被塑造地更加强壮。可言本来想给自己体验体验的,唔,某人强着来了,那就没办法了。
半个时辰过后,木桶内的药液几乎透明,可言又施了另一轮的针,凤玥的呼吸逐渐平稳,气息也越发深厚起来,而脑海中的联系已稳定,几乎可以听到稳健的呼吸声。
可言抹了把额头的虚寒,想要移动脚步,却没想脚上一下子失了力气,可言只能软软地靠在浴桶边上喘息。不能经常施针的原因也再此,太过耗费灵力与精神力。
待可言昏昏沉沉时,眼前出现了一道红影。
“你怎么了?”凤玥的声音听起来低沉了许多,难道是幻觉?
“没事。”可言低哑地答道。
一阵天旋地转,可言感到自己后背触到了柔软的褥衾,疲惫瞬间将可言吞没。
睡梦中,可言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连做梦都如置身春天的花海。
第二日一大早,可言犹在睡梦中,就听到厢房门被大力地敲响。
可言睁开眼,看到一旁软榻上睡着的红色身影,清醒一阵后,才起身去开门。
见到门框里映出来的人影,可言所有的瞌睡都消失殆尽。不是店小二。
来人为十五六的少年郎,眉清目秀,如青竹般出尘秀雅,那双眼却异常明亮灵动,黠光闪烁,透出些不安分的因子。
“你是?”可言自觉这副刚睡醒的尊荣不是很雅观。
他灿然一笑,带着几分讨好,几分调笑,青竹般的雅致不再,而颇具孩子气,“你可是当家的口中的长得很瘦很小的蓝岩?”
“我是。请问你当家的是?”不过这长得很瘦很小算是什么鬼前缀?
“那就没错了,走吧。”他作势来拉可言的手,分外熟稔的样子,“当家的说让你去见他,跟我来。”
可言躲过他的手,心中觉得有些搞笑,“等等,你还没说你是谁,你当家的是谁,说清楚我才能决定要不要跟你走啊。”
他一嘟嘴,有些不满,“你这人怎么废话这么多,当家的特地让我们在这里等你来的,你还不知好歹?”突然他神色一换,“咦,这是谁,好标志的小公子!”
说的自然是凤玥了。
可言揉了揉额头,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失去了开始的好奇心,“诶,诶,你,就你,你要么自报家门,要么向右转下楼不送。”
“你!”他刚想瞪可言一眼,但不知为何连忙收回了视线,待到再抬起时眼中虽还有忿忿,但已是收敛了很多,“我是岑西,来自风云佣兵团。”
“你当家的是?”
“当家的自然就是当家的!”岑西神色理所当然,提及当家的时目光中流露的崇拜怎么也挡不住。
但她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当家的为何要见她。
直到她被岑西拉着到了风云佣兵团的分部,见到准备妥当的马车时,才恍然意识到,这个当家的,有点远。
“这……这是做什么?你们当家的不会在北苍吧?”这里可是南陵。可言有些惊惶。
岑西一笑,“你想哪里去了,今晚就可以见到当家的了!”
他的眼里浮动兴奋的光芒。
可言见识了此人的缠人功力,也就只得随他了。反正风云佣兵团的众人目前为止对她是友好的,尽管不知理由的友好让她警惕,但她自认没什么值得人贪图的,也就坦然接受了。
凤玥一脸不情愿地跟在可言身边,虽是不离三步之外,但可言知道他心情不美丽,至于缘由,不能深究。
可言以为那个所谓的当家住在城郊之类,岑西才说要半天路程,但马车只行了半个时辰就停了下来。可言诧异地问,“到了?”
岑西抿嘴咯咯地笑,说出的话却让可言有咬他一口的冲动,“想得美……”
说完径自挑帘下车。
可言冲他的背影揍了一拳,也掀帘下去。而这一眼,让她如同石化了般愣在那里。
这一切俨然超过了可言目前所有的认知。
可言的认知中,天上飞的不是鸟就是飞机,而这漫天飞的,确实,也许,可能是鸟,但鸟背上都载着人,这些鸟甚至被装备得跟马一样,嘴被套着,缰绳一样的东西从头套那里延伸出去,握在了鸟头上看起来像是“驾驶员”的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