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快走快走,饿死我了。”
“走吧。”尉迟仍是笑着,最后回头看了眼屋子。
“狐狸,面具摘了吧,看着烦。”可言扒拉着甜汤,一面道。
令狐笑着掀了面具,露出那妖媚的五官。
“啧啧,狐狸,我真的觉得你投胎投错了啊。可惜可惜。”
令狐翘着腿,风情万种,“爷这样英俊风流,投得正好。”
“可惜是个男儿身,若是投了女儿身,保管你挂头牌。”
“去你的。”令狐脸一黑。敢说他是女的,除了卓烨,就是这个可恶的臭丫头了,要是其他人,那坟头都长了跟人等身的草了。
“无双的容貌,确实无双。”尉迟笑着插了句嘴。
令狐瞪大了眼,“风,你不厚道啊!要论皮相,你我可是不分上下的啊。”
尉迟的眼睛危险地一眯。令狐打了个抖,拿茶掩饰。
可言细细看着二人,觉得自己的眼福匪浅。一个红衣妖娆,邪气流淌,却不女气,一个白衣倾城,眉目如画,如莲如云。这样两个出色的少年,过不了几年便会长成更为出色的男子。
“确实好看。”可言最终给出结论。
令狐兴致勃勃地看她,正儿八经地问,“言儿言儿,你来评评,我们俩如何?”
可言端看二人,一人红艳似红梅,一人皎洁若清莲。分明的气质,却有着相似的气韵。
“我倒是突然想起来有词来形容你们俩。”
令狐兴致更高,硬要可言说出些什么。
可言一笑,“真要听么?说得不对可不许怪我。”
“不怪不怪,就是随便听听而已。”令狐连忙保证。
尉迟竟也起了心思,定定地看着她。
无奈,可言只好开口。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可言用火灵拈了朵红梅,推到了令狐面前。
“凌寒么……呵呵。”令狐怔怔地看着眼前消湮的火灵红梅,忽而笑了出来。
尉迟亦有些怔忡。
可言又道,“污沟贮浊水,水上叶田田。我来一长叹,知是东溪莲。下有青泥污,馨香无复全。上有红尘扑,颜色不得鲜。物性犹如此,人事亦宜然。托根非其所,不如遭弃捐。昔在溪中日,花叶媚清涟。今来不得地,憔悴府门前。”手中光灵做的莲缓缓地飘到尉迟面前,一如那一枝清濯白莲。
尉迟仍在念着可言所说的句子,神情恍惚了些。
“今来不得地,憔悴府门前……”
二人都在想着什么,气氛有些凝滞。
“不过呢。”可言笑着打了个响指,召回了二人游离的思绪,“你们二人,一似梅,一似莲,却都是出淤泥而不染,一枝独秀的典范了。”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文采?”令狐难以置信地看着可言道。
可言摆摆手,笑得似在讨赏,“都是杂书里看来的,怎么样,是不是说得很好啊?”
“嗯……说的对极。”尉迟浅笑看她,眼波似水。
“都是你,一定逼我说这些。酸死我了,看我起的疙瘩!”可言捋起衣袖,受不了地作发抖状。
“酸的还不是我们俩,你抖什么?”令狐也打着趣,沉重的氛围终是打破了。三人默契地再不提。
“言儿,明日宫里有个宴会,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令狐一会儿又神神叨叨地道。
可言攻克一条鱼尾的动作一顿,不经心地道,“我?我去干嘛?不去。”
令狐不甘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想要进宫看看,就算一眼也值得一辈子,你倒好,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言仍是那副不关心的语气,“嗯嗯,那你带那些看一眼就觉得值当一辈子的人进去就好了。我这么不识好歹还是不要管我了。”
“你……”令狐歇菜。
尉迟眸色变得分外深沉,仍是笑着,“小言,你当初可是接了我的委托的……”
可言一愣,脸就垮了下来,忿忿道,“好!好!我去!”
尉迟给她夹了一大块的鱼饼,好笑地安慰她,“做什么跟上刀山一样,宫里还是很有趣的。”
可言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咬着那块鱼饼跟咬他一样,“果然你才该是狐狸。”
令狐感到自尊受损,却张了嘴没说出话来。
尉迟老奸巨猾地淡然一笑,不甚在意。
“对了。”可言突然道,“那些东西准备好了没?”
令狐没懂,但尉迟是懂的。
“还需过两日。”
可言哼哼两声又去跟鱼头作战了。
等可言差不多吃饱,将筷子啪地一放,目光紧紧地锁住了两人,问,“你们还有什么暗处的产业?有青楼没?”
二人手中的筷子默契地啪嗒一掉。
可言撒泼打滚地从令狐嘴里套出来,槐槿城的浩渺阁便是他的产业。不过他刚一开口就后悔不迭,因为又看到了可言灿若春花的笑意……意味着某人肚子里的坏水咕噜噜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