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筑造者都无法毁坏，不可能吧？”玄尘不信。

“我问你，铁匠能不能打造出一枚厚重坚硬的合金盾牌？”

“不是难事。”

“那他能不能徒手毁掉这盾牌？”

“徒手？”玄尘想了想，觉得不可能。

“一个凡人人将一群繁殖速度很快的鱼投入没有鱼大湖之中，几年后他还能不能一个人将湖中的鱼全部捕捞干净？”

“一个人，凡人……”玄尘想着这个前提条件，摇了摇头，“莫说一个人，若是这湖够大，就算是一千人，也捕捞不干净。”

“这时光书斋也是一个道理，虽然它被筑造者用来做非常没用的事情了，但它本身的强大不容小觑，它的筑造者很可能早就死透了，而它作为圣器，依旧在天地间好好的。”

长生太岁说的头头是道，玄尘不住的点头，就在这时，台阶到了底，玄尘一懵，回头一看，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转了一个大弯，看不到出口了，前方黑漆漆的一片，阴森寒冷，仿佛所有活的东西进去，都会死掉。

“前面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称之为‘死’，它代表绝对的死亡，走在其中，你也会变成死的，不过走过去之后，你就是活的了。”

玄尘翻白眼，心想这长生太岁是装大神装上瘾了，说什么都这样神神叨叨的，不由得有些不满。

步入黑暗之中，顿时无尽阴寒侵入骨髓，玄尘发现自己渐渐变成了虚影，长生太岁也变得虚淡了，顿时开始正视起长生太岁的话来。大约走了十里路，黑暗消退，前方是一段泛着柔和白光的通道，同样长达十里。在白光中，玄尘虚化的身影又变得真实起来。

“阴阳之道，便在这生死通道中，以你的悟性，肯定完全理解不了，不过没关系，你且记住今日你所看到的，几万年之后，或许你能明白。”长生太岁的语气里并没有嘲讽的成分，阴阳已是两仪层面的东西，玄尘终其一生能不能在万灵上拨开迷雾看到本质都是个问题，更别谈深藏其中的两仪。

玄尘没有理会长生太岁，他心中另有计较，“苍生不死，轮回不止；轮回不灭，苍生永存”这十六个字浮现在他心头，长生太岁曾说过，这就是地狱。

“地狱，轮回，两仪，阴阳，生死。”玄尘默念，隐约觉得这几个词中包含着重大的秘密，却没有去深入探究，当务之急，是先引灵入体，跨入修行正道，现在他这样，顶多算是个惊才绝艳的异人，终究不能和修行者相提并论，更别说实力达到镇住飘雪的地步。

“到了，就是前面。”长生太岁道。

玄尘抬起头，顿时被眼前的情景迷惑住了，前方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灵木众多，土地散发着浓郁的土灵气息，万物孕育其间，说不出的祥和宁静，称之为仙境净土也不为过。

“这就是师父你以灵魂空间为基础开辟的乾坤世界？好……正常。”玄尘想了想，找了个奇怪的词形容，结果被长生太岁赏了一个爆栗。

“什么叫正常？本帅不正常吗？本帅哪里不正常了？”长生太岁吹胡子瞪眼，手高高扬起，又要落下。

“我是说，师父强大得不正常，这灵魂空间铸就的乾坤世界太正常了点，所以有些不习惯。”玄尘闪躲，说出这没心没肺的话来。

长生太岁收回手，哼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呢，这并非以为师的灵魂空间为基础铸就的，为师的灵身没有灵魂空间，也不是为师浪费精力弄出来的乾坤世界，而是不知道哪个小气鬼死后留下的，明明自己陨落了，还要用大阵法将这乾坤世界藏起来，不予真实世界合并，要不是闲来无事利用时光书斋的力量发现了这里，众多资源可能就要浪费掉了，三百年前，这里都有好几只能撕碎神藏初期修士的暴猿诞生了，不知道现在多了多少恐怖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人家的主人陨落了？”

“笨，它的主人要是没死，我是进不来的，还有，就算时光书斋神能无穷让我进了活人的乾坤世界，我也能瞬间感知到这片世界的主人的灵魂气息，哪怕是凡人进来，也会产生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的感觉。而这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