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起身,陈剑便顿觉一阵眩晕,一时站立不住,扑倒在地。
喝下的药,挥效用了吗?陈剑苦笑。自己原本想借助张峰腰间的佩剑自尽,看来也无望了。
“大人----请允许属下自我了断----”趴在地上的陈剑挣扎着起不了身,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初衷。
陆青松见陈剑的举动,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
到了这一刻,你还在想着如何维护本府的名声?陆青松的眼神中,突然闪现一丝诡异的神色。
握着竹简的手,此刻正微微颤。
陈剑抬起头望着陆青松手中的竹简,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不知名的笛声,从府衙外隐隐传来,声音如泣如诉,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惶惶勾起人心底的忧愁怅然。
这笛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剑在地上挣扎着,转头望向府衙之外,欲去寻那笛声的来源。
在他心中,有一种感觉,今夜之事,似乎与这笛声有所渊源。
他想起当初在皇宫听到的那个笛声,这笛声,似乎极其相似。
而在他的身后,公孙子与其他四名护卫的双目中,又开始涌现重重蓝雾。
只有陆青松,此时却似乎整个人如怔住一般。
他的双目中,蓝雾若隐若现,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却又无力压服。
笛声很快戛然而止,陈剑回转头,看到堂上的六人都未曾动弹,只是他们今日的神情,似乎都太过无生气。
“看在你慷慨赴死的勇气上,加上你素日行侠仗义,为民请命,如今本府轻判你,杖责八十,配充军,立即执行。”陆青松看着地上起不了身的陈剑,宣告着自己的判决。
“大人,为何?”陈剑对陆青松这突如其来的改判非常不解。
陆青松没有理会陈剑,吩咐张峰和赵奇道,“杖刑伺候!”
张峰赵奇抬回铡刀,将陈剑按倒在地。
“啪啪啪”,没等陈剑申辩,刑仗便不断地落了下来。
陆青松漠然地看着地上的陈剑,没有吭声。
陈剑倔强地看着面色冷淡的陆青松,紧咬嘴唇,也不哼一声。
刑仗在不停地起起落落,加上化功散的效力渐渐侵蚀,陈剑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终于行刑完毕,陈剑已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陆青松看看四大护卫,“你们今夜马上派人速速将他押往边关大营,途中不可有丝毫的耽搁,如有闪失,唯你们是问。”
四人拱手领命,搀扶起陈剑。
看着陆青松无情离去,陈剑心中悲痛,奈何自己双臂被缚,他只能凭借着仅存的一丝意识,求助于身边的张峰,“张大哥,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走。”
张峰看了看陈剑,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陈剑只觉胸中一股闷气,双眼渐渐模糊,便再也支持不住,全身软了下去。
公堂外,一蒙面人站在树下阴影处,看着张峰他们将陈剑押出了公堂。
公堂内,陆青松与公孙子他们早已离去,只剩下带血的刑仗丢在正厅之中。
蒙面人皱紧了眉头,缓缓步入堂内。
“好一个陆青松,竟然没有被我的夺魂曲完全控制心神,这临时改判倒叫我措手不及。”
望着空荡的公堂,蒙面人的眉眼弯了弯,他转身走出公堂,望向天上的星空。
“不过这样,事情就变得更好玩了!”丝丝阴森之色慢慢爬上了蒙面人的双眼。
公堂之内,正大光明的牌匾在月色下似乎显得格外的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