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让他受刺激的事,等他醒了,你记得问问他。”她问:“他平时吃什么药?”
“他不吃药。”
“这么严重的病不吃药?”她皱起眉头问:“他的病怎么表现?一会儿是第一人格,一会儿是第二?”
“是,但以前还算有规律。”我说:“给他看过的医生,都说只要没有非常紊乱,就不要吃药。因为药物有可能会加重他的病情。前些日子他很紊乱,那时吃了几次药,也没有帮助。”
她点了点头,说:“我不是学精神科的,所以帮不上忙。等下听听医生的意见吧。”
“好。”看来她还是挺关心繁音的病情,这让我放松了许多:“谢谢您。”
“谢爸爸吧,我可一点都不想放这个人渣进来。”她又变了脸,转身疾步走了。
又等了一会儿,繁音便被推了出来,人还在昏迷,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上插了一些管子,被推入了病房。
我跟上去,不敢贸然进去,等医生一出来便问情况。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注意他醒来之后,如果情况稳定,我们会请精神科医生跟他沟通,对他进行疏导。”
“好。”我暂时放了心,便坐在繁音病床边看着他。
这一看就过了两个多小时,有人敲门,说蒲蓝找我。
我以为是我养父让他来,忙出去问他。
他却摇头说:“苏先生已经休息了,特意叮咛要你不要去打扰他。”
“哦。”我说:“谢谢你帮我说情。”
“是我应该做的。”在念念的活动那天,他看我的表情就有点奇怪,今天也是,他说:“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只要我做得到,就会尽力帮忙。”
“谢谢。”
他又沉默下来,我想说那我就进去了,又觉得人家刚刚帮了我的忙,我却不肯跟人家聊几句,这态度似乎不合适,便站在原地纠结,一面隔着玻璃看繁音,他依然没醒。
突然听到蒲蓝的声音:“你还打算跟他过下去?”
“我想先帮他治好病。”
“人格分裂似乎没有完全治愈的先例。”他说:“他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谁知道呢?第一例癌症治好之前,全世界也没有只好癌症的先例。”我说:“也许他能成为第一例。”
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繁音依然没醒,而我不想听他再问我**的事,便问:“你知道我七姐跟他以前生过什么吗?”
“我只知道他跟你七姐交往过一阵子。”蒲蓝摊了摊手:“多了我并不知道。”
“哦。”
“你真的打算说服他去公开求婚?”
“嗯。”我说:“我好好跟他说说,他肯定可以理解的,毕竟情况危急,而且他做那种生意,树敌很多,苏家至少是我的娘家,不会要他的命。”
蒲蓝笑了一下,说:“我最近会一直在,帮你跟他商量商量,万一你做不到,七小姐也不至于要砍掉你的手。”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其实我经常来打扰苏先生,主要是因为我需要扩张一下用于漂白的公司规模,他愿意给我投资,所以我总来找他商量这件事。也因为……苏先生的身体要慢慢地进补,才能延缓病情,你也知道,我比较会做饭。”
“原来如此。”我问:“我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蒲蓝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不能公开,所以你不要说给任何人。”
“你放心。”我说:“我只是很担心,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他病了多久?能不能治好?治到了什么程度?”
“重症肌无力没办法治愈,但可以通过吃药和手术减轻。苏先生二十四岁那年就开始患病,今年开始行走已经受到了影响,但病情的展很缓慢,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蒲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爸爸之所以领养了这么多孩子,就是因为这病有遗传的可能性,而且不是怀孕期就能现。”
“哦。”我养父的确一生都没有结婚,我以前以为是他太好了,没有女人配得上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