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内,我无论如何都要收到回复,如果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不是她,那我会带我女儿登门道歉,但如果是,就不是打她这么简单了。”繁音说:“我不能让孩子觉得自己在被人欺负。”
念念又听懂了,搂住他的脖子“叭”地亲了一口,繁音知道自己被她利用了,却很受用,搂住她,揉了揉她花里胡哨的小脑袋。
接来就开饭了,席间繁爸爸给我们讲了讲最近生的事。
他说:“前些日子我有些不舒服,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病症,医生就说要先住院观察。那段时间小雪一直都在医院,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有一天晚上,我忽然醒过来,就见到她趴在床边哭。我就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很担心我,怕我有事。当时我就很感动嘛,就想起了小时候,我爸爸去世不久后。我也是病了,阿景也是这样守着我,她说她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她怕我有事。但我对她并不好,一直都不好。”
我们都没说话。
这番话很感人,我们也能从中理解繁爸爸对米雪复杂的感觉。但越是这样,我越是难以感动,因为我忘不了米雪那天对我说的话,她用那张漂亮的清纯的可爱的且有些胆怯的脸望着我时,所说的那些令我觉得险恶的话。我也确定念念绝没有说谎。这样的对比令繁爸爸的感动越危险。
繁音不太受触动,但韩夫人还是很受触动的,可能是因为她对繁音的姑姑了解的比较多。她神色柔软了许多,说:“但你也得明白,这孩子毕竟不是阿景。而且这世上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她越像,对你来说就越危险。”
“我知道。”繁爸爸说:“但你们谁都没有跟她接触过,你们的结论都太武断了,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妍妍,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觉得活着没什么好,繁华一生,到头来都是一丕黄土,谁都躲不掉。这些年来,阿景始终都压在我心里,让我很沉重。阿景没有孩子,也没有其他亲人,连遗物也没有了,我没有机会补偿她,小雪让我感觉自己有了这个机会,也快乐多了ras;。也许她有问题,要谋财或是要我死,但我早就不怕死了,我需要这样一个人来解脱我的心。”
韩夫人便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做的时候非要做到绝处,现在又说你后悔。”
我没说话,扭头看向繁音,他正给念念切食物,方便她用小勺子弄到嘴巴里。
繁爸爸点了点头,说:“你刚刚说米粒的事,倒是和小雪说得一模一样。”
我们比较有兴趣,一起看过去。
繁爸爸接着说:“小雪说米粒是一些官员的情妇,他们帮忙把她升到这个位置。当然,她也有几分能力。后来跟她有关系的官员要么落选,要么出事,她却一直独善其身。后来她在警局的职位也不低了,当然就开始以权谋私。当初她抓到音音的把柄,并没有第一时间启动调查,而是联络我们,是想捞一笔。“
繁音点了点头,说:“我试过送钱,她不喜欢,她想让我娶她。”
“她是想让你娶她。”繁爸爸说:“小雪说她是真的喜欢你,生孩子的目的是想拴住你。但你说你有那种病,她找渠道打听,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就打了退堂鼓,因为怕。”
繁音没说话。
我问:“这些事米雪为什么会知道?”
“她说都是米粒以前和她聊起的,但她不知道那就是音音。”繁爸爸说:“她本来计划流产,但现是个男孩子。毕竟是长子,就想留来问我们要钱。但那时警局高层开始关注她,她就辞职避开。她会来葬礼也并不是偶然,而是小雪对她提起了咱们,她就赶来了。”
繁音没说话,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的确,长子那两个字令我非常非常不舒服。
繁爸爸还在继续说:“小雪确实非常希望我能把那孩子带回来,因为米粒对孩子非常不好,她一直隐瞒自己有孩子,企图嫁一个条件好些的男人,或找人帮她重新回到警界。她父母因为不知道孩子的父亲身份,也拒绝照顾。所以孩子总是自己跟女佣生活,性格也很沉默,非常可怜。小雪觉得他毕竟是我们家的骨肉,我们家可以妥善照顾。但等她把我们和孩子对上号时已经晚了,孩子没了。她是孩子的表姨,心里很愤怒,也曾迁怒,认为是灵灵不容忍这孩子,才导致孩子的死。而且……”他说到这儿就停了来,当然,我们都知道,而且后面是说“而且孩子的死的确跟灵灵脱不开关系”,但他只跳过了这一句,继续说:“我知道音音一直觉得小雪一定在我耳边嚼舌根,但她真的没有。即便她有,也是非常正常的举动,毕竟她可怜那孩子。”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开始幽怨:“现在孩子的身份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追查,毕竟他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再影响家庭和睦,做管闲事的坏老头子。”
“行了。”韩夫人说:“真的过去就一个字都不要再提,不要含沙射影,看你这德行就烦。”
接来就是讨论繁爸爸和繁音交接的事,这次倒算是因祸得福。因为繁音以前的权力是跟繁爸爸共享的,而且繁爸爸还掌握着钱这个命脉,这才导致繁音要管我要钱。这次则全部都给了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