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着,黎医生忽然说:“请在动一动,我想看清楚他的脸。”
我将拿枪人的脸放大,这是个老佣人,上次通过繁音的筛查才留在这里。
看了一会儿,黎医生说:“我认为他们不是在繁老先生的命令来的。而是他们也受到了洗脑。你看他的表情和眼神。”
要感谢这造价不菲的清晰监控,让我清楚的看到了这人的脸和表情。他的表情和管家一样,说奇怪也不至于,但目光让人很难受。我又仔细观察了别人,现都是这样。其他房间的监控依然有,正常工作的佣人也有不少,两者截图对比时,这种感觉格外鲜明。
从脸已经可以判断,这些人也被心理干预了。
外面当然不可能只有画面上那一把枪,因此我们绝对无法出去。我们倒是有满屋子的枪,但说真的,如果这些人的确是被心理干预,那能救还是好过直接引进来杀,毕竟培养一个忠诚的老佣人不容易,何况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而繁老头自己也中招。
但也不是全无好处,因为视频上显示其他佣人正在接电话,无论是谁打来的,都证明别墅里的座机只有书房这台不能用。情况没有糟糕到一定要让我们死的地步。
而且算算时间,繁音应该会醒了。
讨论出这个结果后,黎医生说:“你希望我来找东西,你负责看守监控,还是你来找东西,我负责看守监控?”
“我找东西。”
他点头。
大面上我俩都找了,接来就是隐蔽处。
就像玩一个结构超级复杂的解谜游戏一样,我想尽办法,在边边角角里抠来抠去,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密室门。
也是密码盘,而且上面有红外线,我碰了,门就狂响,还联电,很符合这死老头疑神疑鬼的性格。
解它不难,控制枪械的密码盘上就可以解,弄开之后,墙壁开了一个口子。
里面黑漆漆的,坦白说我有点害怕。但阿昌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相对无辜的黎医生进来,咬了咬牙,便进去了。
一进去,身后便传来响声,虽然知道那墙壁是门伪装的,但看到墙壁合上还是很吓人,幸好与此同时,房间里灯光霍亮。
我正要往前走,房间里忽然传出机械的女声:“苏灵雨,给予五级特权。”同时传出机械声,似乎是在开锁开门。
五级怎么算都不高,看来头顶上那个像摄像头一样的东西把我拍来识别了?
房间中只有柜子,白色的,玻璃的,此外没有任何杂色,灯光是蓝色的,这让整个房间都如同一个幽深的井。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比繁音这个强迫症弄得还整齐ras;。每一扇门都关着,而且连锁都找不到,手摁在玻璃上后,玻璃会显出奇怪的光芒,看来我没特权?
从目录可以判断,这里面都是繁家的一些旧账,不像繁音给我的都是现在用的,但也很有用。显然,除了实权之外,这老头也不是没有其他杀手锏,真的不考虑后果,是可以跟我闹翻的。
只有最后一扇门开着,看来这就是五级特权?那米雪是几级?我里面是房子的结构图,水管电路等图纸,比起其他的当然不够重要,但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而且里面居然还有我家的各类图纸,现在我知道米雪为什么如此轻车熟路地在我家避开了所有监控,她至少也是五级特权。
想想就可笑,我嫁给他儿子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连这个房间朝哪开都不知道。这米雪算计算计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过了这扇门往前,依然是玻璃门,但有百叶窗帘。里面没有灯,但有淡淡的绿光,我扭来扭去总算找到缝隙看到了里面,是一些机器设备,可能是控制这边光线等等设备的。
再者就拿不出了,我把需要用的图纸拿出来,走到门口还没想怎么开门,门已经自动开了。
外面依然平安,黎医生仍盯着监控与他们僵持。门是特制的,子弹打不穿,锁也不是轻易就能打开的,关键是我们有一屋子的枪,因此他们也不进来。
我把图纸抱过去摊开仔细看,我跟他之间,是我对图纸比较懂,毕竟我的专业中也有阅读图纸这一块,他则完全不接触。而果然如他所说,别墅中有很多密道,四通八达,而且可以通往几个后门车场停机坪等地,显然是为逃生预留。因此,书房的洗手间里就有一扇门可以进入密道,而后我们可以选择到厨房去,给饮用水药,继续在房间里调查,或直接逃走。
我问黎医生,他说:“如果咱们就这样走了,那门外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清理掉房子里的所有痕迹。次再进来,恐怕就什么都调查不到了。而这几个摆在外面的东西也不是重点,重点是藏起来的。”他顿了顿,又摊开手心说:“但如果治繁老先生的病,那知道药物就足够了。可如果想知道幕后主使,这点东西一定不够。”
“但让咱们两个继续留在这里太冒险了,你连枪都不会用,咱们也都不能打。”
我没说话。
“另外,我认为您还应考虑到一件事。”他说:“咱们无法背着林先生的尸体逃命,但如果把尸体留在这里,他们恐怕会毁坏尸体。到时林先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您不止无法对他的家人交代,和您丈夫也很难说清楚。”
没错。
阿昌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对于繁音的意义几乎就等同于亲哥哥,更是始终忠心耿耿。我们在没有告诉繁音的情况进来,害阿昌丢了命已经难以向繁音交代。如果我们直接跑了,这边肯定要清除尸体,免得繁音心痛怪罪,那我的罪责可就更大了,而且不仅对繁音,对红名单上的人也无法交代,因为阿昌是他们的老大ras;。
何况他去世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把尸体厚葬才行,哪能让它丢了呢?
于是我说:“那咱们就先把他们全放倒,同时到小客厅找到电话联络外面,让外面派人来救咱们。”
其实没了阿昌,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派人了。
黎医生点头,说:“分头行动也可以。”
“不行。”墙上的枪取不来,我们只有一把枪和一把小刀。繁老头的书房平时是有枪的,但管家这德行那么生什么奇怪的事也不需稀奇。我说:“咱们一起行动,你确定这些药能放倒他们吗?”
“我不确定,但药不是在卧室么?”他说:“其实既然还有清醒的佣人,咱们就可以选择只让一部分人喝药。”
我有点凌乱:“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没有设备化验这些药,因此只能靠猜测,我认为它们是扶住控制精神控制的,那就肯定有镇定麻醉一类的作用。”他说:“所以我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是直接在水源里,给房子里所有人药,这样咱们行动完全自由,可以彻查,可以联络。缺点是咱们需要很多药,而且这毕竟不是剧毒,成功率不高,另外到水源里需要一些时间。第二个,是我比较推荐的,就是给那一部分人,然后进行催眠引导,令他们说出一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