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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晕染开淡淡的白,厚重的窗帘隔开了刺眼的光,在边沿镶上一抹明亮。 云初晴醒来时,身子蜷在一道宽厚有力的怀里。 惺忪的双眼蓦地一睁,昏暗的房间里,一张轮廓深邃的脸近在咫尺,熟悉而安静。 愣神了一瞬,云初晴连忙从他怀里钻出来,只是她这一动,头皮猛不丁地传来一阵刺痛,轻嘤了声,抬眸看了眼南靖池。 幸好,他还没醒。 这才低头去弄头发,发现那一小撮发被揪着的头发竟缠上了南靖池衬衫的纽扣里。 这下真是头皮发麻了。 懊恼地伸手去解,可越是着急就越缠越紧,实在不行把他纽扣拆了算了。 抬手把他衣服上的纽扣解开,奈何这颗缠着头发的纽扣也钉得太紧了吧?! 想了想,无奈只好低头俯身,使出牙齿去咬! “咯噔!” 感觉线总算被咬断了,轻松了口气,双手撑在南靖池身侧,准备起身。 而就在这抬眸的瞬间,浑身一颤,心脏似被人一下攥住,透不过气来。 “你在干什么?”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伏在他身上的云初晴。 此时的南靖池,衣衫解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腹肌人鱼线,麦色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半醉半醒的妖娆。 云初晴脑子一瞬间炸了开来,而这时,纽扣从嘴里落到了手心。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她蹭地坐起身,才发现双腿正半跪着跨在他身侧。 南靖池扫了眼衬衫上湿了的一小片,突然握住她手腕。 “打开!” 纤细的五指攥紧拳头,挣扎着要收回。 “松手!” 她挣扎的手蓦地一顿,眼眸浮起一抹不可置信。 “南靖池,你……” 她的手微松开,那纽扣从手心里滑了下来。 下一秒,整个人被南靖池甩开,跌倒在大床的另一侧。 脖颈上猛然传来一道狠力,截断她的呼吸。 “上一次是半夜,现在就敢白天了?云初晴,谁让你进来的!谁给你的胆子碰我!” 寒气浮上他的瞳仁,凝成了冰。 云初晴倒抽一口冷气,纤细的脖颈几乎要被掐断。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倔强地瞪着,明明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内里却带着惊诧,还有……委屈。 昨夜明明是他主动的,明明是他勉强的,为什么,等他醒来,却把尖锐的矛头狠狠地刺向她。 云初晴,你竟然还会为他片刻的温柔生起一丝沉沦,等天亮了,你就该清醒了! 她脸颊苍白,睁着的眼角越滑下一道泪线,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很疼,但是,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南靖池幽深的眼眸微闪,手上的力道松了开来,似嫌弃般从她身上抽离。 而云初晴看到他转身的背影,拿起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南靖池长腿微顿,余光里,只见她仰着苍白的小脸,眼圈泛起一道红晕,却还愤愤地瞪着他。 “南靖池,你是故意的吗?” 她声线哽塞,不知是因为眼泪的酸,还是被他掐伤的痛。 修长的十指将衬衣的纽扣一颗颗扣好。 直到手落至那被她咬掉纽扣只剩线头的地方,指腹微顿。 “对一个三番两次故意爬上-床的人,云初晴,我是该无意给你些惩罚才对,是吗?” 所以,在他眼里,故意的人是她? 南靖池刚才就算掐死她,也不过是对她的惩罚。 云初晴看着他走进浴室的身影,这个人,到底真的是忘了昨晚的事,抑或者,他就是要以这种让她生恨的方式,尽情地折磨她? 夜里身体的疯狂,白天冰冷的态度。 南靖池,真不愧是从最恐怖兵团里走出来的上校,折磨人的手段,也让人冷汗涔涔。 云初晴走下床,手抚着传来热辣辣疼意的脖颈,却瞥见她昨晚放到桌上的托盘,耳边是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她突然恨不得端起这些饭菜往他身上“稀溜溜”地泼过去。 将托盘拿下楼,直接倒进垃圾桶里。 喂猪都能长膘,对这种人好,呵,就是养白眼狼,下一秒就能把你咬死! 南靖池下楼走进厨房,直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喝了几口,就见耳边传来机器转动的声音。 “长官,早上好。” 云麾每天早上例行报到,并且会为南靖池制定行程计划,供他选择参考。 只是今天这句早安,语气有些不对。 “什么事?” “云小姐昨晚给你做的夜宵,都被倒进垃圾桶了!长官,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南靖池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忽地一顿,眉宇微凝,低头看向云麾,“你说什么?” 云麾气呼呼地转动着双腿,用那金属手指对着垃圾桶,朝南靖池道:“刚才我看到云小姐把食物都扔进这里了!” 手里的水瓶被顿到桌上,因为用力而溅起了几滴凉凉的水珠,落到了手背上。 而此时他人走到垃圾桶边,将桶盖打开,只见那黑色的塑料袋上果真倒了不少rou饼和稀饭进去…… 眉宇蓦地皱起,伸手将云麾拽了过来,“她有没有说什么?” “云小姐好像还念叨了三个字。” “什么?”南靖池语气里已经在压抑着。 “白眼狼,形容一个人忘恩负义,心地凶狠……” “不用你解释!” 云麾语气有些怯怯,因为从解释可以判断,这词极其贬义! 见南靖池转身朝楼梯走去,云麾有些着急,根据以往的情况推断,长官这么兴冲冲地,绝对是要去教训人! 小麾麾可不想失去云小姐这位珍贵的语言训练对象,整天只能和长官沉默地用脑电波交流…… 就在他准备以这娇小的躯体挡住南靖池的脚步时,屋外突然走进一道身影。 云麾转头望去,立马接收到有救兵的信号,两眼一冒光! “沈哥哥!” 云麾的声音异常激动,和它这僵在原地不扑过去的动作极其违和…… 不过沈淮牧现在顾不上想这些,脸色略带凝重地朝南靖池走去。 “长官。” 说着,视线里突然走入一道倩影,抬眸望去,是刚下楼的云初晴。 沈淮牧蓦地一怔,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突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