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在沈安诺杀人般的眼神紧盯下,并未淡化,依然鲜明刺目地存在着。
她这会能怪谁呢?怪自己?还是怪大魔王铺DC的床单?又或者怪该死的卫生棉无缘无故为毛会生侧漏呢?
靳韶琛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床上乱得不成样子,浴室里哗哗哗的水声传来。
床铺并没有收,但床上好像少了什么。
他眯起狭长深幽的凤眸,挑高了眉头,抿了抿唇,床单不翼而飞了。
他抬脚便往浴室的方向快步走去,看清楚浴室内的情形时,整张俊脸都绿了。
沈安诺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她在洗床单,一双藕白的玉手掌心都搓得通红,而她还在奋力搓,好像在跟人不死不休地干架一般,连他倚在门框上看了五分钟都浑然未觉,足见她洗得多认真多专注了。
又过了五分钟,这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现他的存在。
她潋滟的红唇,不忘吐槽,“什么DC新款,除了光滑点,手感好点,其它一点也不高档,连染了块血都洗不掉。热水洗不掉,温水洗不掉,冷水更是洗不掉,这到底怎样才能洗得掉啊?”
靳韶琛扯了扯薄唇,“这款床单是不能手洗的,只能干洗,手洗后自然报废。”
报废。
沈安诺听到这两个字,手一哆嗦,床单的一角从她满是泡沫的掌心滑落,掉在了浴室的地上。
她在做坏事,被大魔王给逮了个正着。
她原本是打算洗了看不出痕迹,再用吹风机吹干,试图这样遮掩过去。
这下,完了。
沈安诺心跳加速,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大魔王不会是叫她赔吧?
她秀气的眉头快皱成了一团,银行卡上的余额根本不够赔,除非她卖房子,阳城的那套公寓还没卖。
那套公寓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不到走投无路,她并不想卖掉,即便不住,一直空在那也是个念想。
DC的今冬新款,还未对外布,她就是有钱也没有渠道买的到。
靳韶琛的视线逐渐下移,沈安诺注意到他的视线无耻地盯着她的臀部不放。
她侧了侧身子,不让他继续盯着她那里。
“我换过裤子了。”
靳韶琛唇角微微弯起,舌尖顶开了腮帮子,“我有问你换裤子了吗?”
沈安诺脸色涨成了猪肝色,这男人是故意的。
“那你跟个色狼一样盯着我那里看什么?”她恼羞成怒。
靳韶琛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唇,“你被色狼盯过?色狼是怎样盯着的?”
他双手抱拳环胸,好整以暇戏谑,“我不太懂,能不能麻烦你示范一遍?”
沈安诺:“……”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每次对上他,她都惨败,可老是没学乖,总是被他给轻易激怒,跟个小钢炮一样沦为笑柄。
她从他身边经过走出浴室,却被他大手一拉,轻松跌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