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也来不及了,他已经跑了。”李牧耸耸肩恰似无奈地说道。
“一个只开了三个天门的少年竟然修成了火丹,这几乎可归入‘先觉妖异’一类了,你真的打算放过他了?”熊妳追问道,娇躯微微向丈夫靠拢过来。
“如果他真的是‘先觉妖异’,我就更不应该杀他了,让他留在鸡鸣国,闹个天翻地覆才好呢。”李牧笑着说道,忽然嗅到一股幽香,他起初以为是妻子搽的香水,后来才知道是她的体香,她是大楚熊氏和弦月阿斯尔家族联姻的完美结晶。
两个神秘家族在她身上留下了无穷无尽的秘密,身为丈夫李牧已经很努力地去探索妻子的身体了,但许多秘密他还是无从得窥。
譬如这撩人的体香,总是不期而至,让他丧魂荡魄,无法自抑。
“其实一个人只开三个天门也是可以修成火丹的。”
熊妳的纤纤玉手已经搭在了丈夫宽厚的肩头,她抚摸着他的脸,红唇皓齿分外迷人,吞吐着醉人的兰麝幽香。
“修真之道本来不就是分为炼丹和修神两支吗?如果修炼真丹只是用来延年益寿的话,开几个天门其实都无所谓的。只要修炼者够勤苦,一样可以修成火丹的。”
对妻子的见解,李牧深感赞同,他感到有些惭愧,修真分炼丹和修神两大支脉,二者虽然修炼法门基本一致,目标一致,但并不能混为一谈,炼丹的目的是养生,修神则是为了获取超凡的力量,达到争雄称霸的目的。
二者在基础的筑基阶段都是以修成真丹为根本目标,但因最终目的不通,所需的条件也大不相同。
为养生而炼丹,大可以慢慢来,只要懂得蓄气、养气之道,即便只开一个天门也能慢慢修成真丹,毕竟涵养生命的真气在筋脉内运行一周后还会回到内府真丹,即便有损耗也十分有限,只入不出,或入大于出,炼丹者的压力自然小的多。
而修神则不同,它的目的是为了获取超凡的力量。修成真丹固然可以蓄积先天之气,却不能直接为自己带来力量,欲凭借真丹所蓄的先天之气获取力量,就必须得将真气外化。通过化外或炼魂,才能最终获取超凡的力量,达偿所愿。
真气外化后便即耗散,若要保持力量,就必须加快聚气、炼气的速度。
因此,修神者对筑基中的炼气一节要求就要比炼丹者高的多,炼丹者开一天门即可点丹聚气,然后炼纯、修丹,只要修炼得法,持之以恒,便有成功的可能。
而修神者则至少需要开十个以上天门才能点丹聚气,不然,所聚之气太少,势必影响炼纯和修丹的速度以及修成真丹的能量。
若把修真者修成的真丹比如一个木桶,所蓄的先天之气比作木桶里的水的话。
养生所需的水十分有限,只须将木桶置于阳光之下,令水分自然蒸发,用水蒸汽来滋润肌体、器脏即可。因为索需极少,炼丹者即便只准备了一根麦秸管向木桶里滴水,只要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亦可蓄养木桶,炼成真丹。
而修神之人将真气外化时,如同将木桶里的水拿来浇菜,一瓢一瓢地泼出去,如此再用麦秸管往桶里滴水,则桶很快就会见底,为了保持桶里的水总是盈满的,此刻就必须拿一根相对粗的管子往桶里注水。而且必须保证管子里注入的水大于或至少等于用瓢泼出去的水,否则真丹不保,称雄争霸也难以为继。
这个道理本来是很明了的,李牧一时却想岔了,自己是修神者,看所有人都是修神者,竟然忘了修真之道还有炼丹这一分支。如今经妻子熊妳提醒后,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时脸颊酡红一片,像饮多了酒一般。
“这是个很幸运的少年,不知是哪辈子积了福,年纪轻轻的竟学会了炼丹之法。李郎,你的真丹是几时修成的?”
熊妳的手从李牧的脸上滑开,沿着他雄健的胸肌一路向下,划过两块结实的腹肌直达肚脐,仿佛她口中的真丹正藏在此下的某个地方。
“记不清了,十六岁才修成火丹吧,你的呢。”
李牧捉住了熊妳的手,按回在了她的心口,熊妳娇躯骤然一震,脸颊霎时间酡红一片,她星眸迷蒙,微微娇喘着说:
“我猜他的父亲一定是个贫苦的乡下农民,既少见识又无野心,他可能想让儿子子承父业,或进城去当个学徒,总之是不希望他将来做武士。我们真应该好好劝劝那孩子,即使怀揣美好的理想也该量力而行,至少这么晚了,不该一个人到这深山里来,万一遇到虎豹狼熊怎么办?就算这儿山小没有大型猛兽,也难保不撞上比猛兽更凶猛的东西。”
李牧微笑着问她:“你说的这个比猛兽更凶猛的东西是指我吗?”
熊妳含笑勾了他一眼,明澈的眸中流泻出梦幻迷人的色彩,她说:“您是一位真正的武者,你的胸怀如大海一样宽广。您的品质完全配得上贵族的称号……不过,尊贵的李公子,您可能真的放过了一个未来的敌人。”
“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将来或会成为我的一个强劲对手,但不会是敌人。”
“李公子您总是语出惊人,不知您何时又修炼了窥心术,竟能窥破人的心灵?”熊妳眉目含笑,身体微微向李牧靠了过来。
“哦,我非魂师,窥心术这种高级货在下一窍不通,不过相面术倒是略知一二,熊三小姐可有兴致听在下剖析两句。”李牧拉起熊妳的手,掰扯她的纤纤玉指。
“请大公子指教。”熊妳的脸颊上印上两朵红晕,恰好一左一右。
“如果你有了孩子……哦,我是说如果,只是打个比方,你不必用那副表情看着我。”李牧笑着说道,他突然发现熊妳不仅脸颊全红了,手也开始发烫。
“我是想说……”看到妻子花痴发作,李牧只能强忍着笑继续往下说,“谁家父母会让自己的孩子穿着一件一个月都不洗的破烂衣衫出来?即使他再穷。所以我断定这孩子是个孤儿,而非传说中张家耗费重金募选来对付我们李家的那些天赋异禀的少年。”
“李郎,你的眼神真好。”熊妳柔情万种地说。
月色不明,相距百步之遥,她的确没有留意那孩子身上究竟穿的是什么衣裳。
“唉,一个可怜的孩子。”李牧微微一叹。
“莫笑少年穷呀……记着李郎你小时候不已经历过一番挫折吗?你心里的伤,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吗?”
熊妳微微发颤的娃娃音甜的能酿出蜜来,她已将身体轻轻倚靠在丈夫的身上了,此刻正翘着兰花指深情地在丈夫的掌心画着圈儿,那一双明澈的眼睛早已滴满了花露,迷醉了。
李牧冷浸浸地打了个寒颤,看这架势狐狸不叫野猫也该叫了,他轻轻地揽过妻子的腰,在她鲜红的嘴唇上吻了一口,说:“我心中的伤已经愈合,身上的伤疤却依然骇人,熊三小姐,你有没有兴趣为我抚平身上的创伤?”
熊妳目光迷离地说:“在这里吗?也许我们应该找一个既无猛兽窥伺,又不会打搅上进少年用功的地方。”
李牧微微喘息道:“确该如此,毕竟这事……儿童不宜嘛。”
两条人影并肩向南方纵去,衣分白青,一男一女。
此刻溶溶月色,夜色分外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