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凭着今日的叶氏,吞并了洪氏后的叶氏,他何止可以少奋斗十年,少奋斗二十年也是可能的。
一夕之间,所有的信念似乎都被摧毁了。
山盟海誓抵不过最残酷的现实,声称不离不弃的爱人却在她最需要最无助的时候转身走开。
他走便走吧,为什么偏偏重新走入她的视线,牵起的却是她妹妹的手。
脚下一滑,跌入雪中,泪水早已滂沱,满脸不知是泪是雪。
身上特别的冷,别看在叶宅镇静自若,江逸之的出现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精神防线瞬间崩塌,人迅速垮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似乎有个温暖的怀抱轻轻的拥着她,耳边似有若无的叹息。
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才能觉得心安。
江逸之,是你么?是你终究放不下又回来了,你到底还是放弃了富贵选择了我,是不是?
——
“老板,叶小姐的情况,是不是送医院比较好?”文清再次进来的时候,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裴斯年一只手肘撑在床边,温和的看着床上的人,慢条斯理的换上温毛巾,“不用。发个小烧死不了人,不折腾一下身体,怎么能释放灵魂。”
抿了抿唇,文清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嘴上倒是说的漫不经心,却是已经熬了一整夜没睡了。
就这样守着,谁来替也不用,不停的替换毛巾,喂她白开水,跟了老板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几时这样上心过。
“爷爷……”轻声似啜泣,紧闭着眼睛,睫毛有泪,她的唇瓣干燥起皮,差不多就是这样碎碎念了一夜。
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却听到她哼了一声,“逸之……”
手指微顿,便觉指尖的泪珠也是滚烫的。
俯低身体,在她的额头印上浅浅一吻,低声呢喃,“乖乖,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从此以后,再也不许!”
要从心头剔除一个人,就好比把心头的那块肉给挖除,痛是必然的,但却也是必须的。
他的乖乖,从此后不会再为任何人所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