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妞不会是个腐女吧?
到底是救人要紧,收起了心思,宋青书对着揉着屁股悻悻然从雪地里站出来的洋和尚就是深深一鞠躬。
“主曾经说过,人当光布善念,多行仁德!您是神的仆人,最是善良,请您救救这个小姑娘吧!”
听着宋青书说的恳切,洋和尚禁不住脸色一变,越过三人,在疤脸推着的手推车上抚摸了下小姑娘的额头,面色亦是凝重起来,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跟我进来!”
宋青书疤脸三人顿时大喜,赶忙推着车跟着进去关了门。
尽管特别反感男人窥视自己家小姐的身子,不过性命攸关,再加上洋和尚还是个“出家人”,疤脸还是咬咬牙,任由邢红娘拉开了小姑娘肩膀上的衣服。
看了小姑娘的伤口后,洋和尚的面容也是严峻了起来,不过在疤脸近乎绝望的注视下,他也没说拒绝的话,而是回头又去了内室,不一会,拿来了几盏灯,旋即一大堆锋利的小型刀具又被他捧了出来,还有一罐子浑浊的水。
看到这些东西,疤脸明显一愣,有些担忧,莫名其妙的看着洋和尚,中国人求医问药此时印象还停留在抓药内服外敷上,外科手术的鼻祖华佗先生被曹操咔嚓了,他实在想象不出用刀子如何医治?
看着这些东西,宋青书却是双眼放光,果然来对了!这神父估计是要动外科手术来医治小姑娘的伤,他还眉开眼笑的转头给疤脸解释。
“神父这是要施行精密的外科手术,将你家小姐坏死的腐肉切去,然后再用药膏医治,防止伤口继续感染溃烂!”
这疤脸一定在军中待过,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过受了重伤的兵士,军医一般要用烧红的刀子割去腐肉,虽然不忍心自己家小姐受罪,但也不得不咬牙答应下来。
听着宋青书的吹捧,洋和尚似乎更加自鸣得意,布置好手术台后,随手抄起一把小刀,伸手就要割下去。
宋青书的笑容却是僵在了脸上。
眼看着小刀就要触及伤口,宋青书却是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硬给他拉了回来。
“怎么了?这位教友?人命要紧啊!”
看着洋和尚莫名其妙的反问,宋青书笑容僵僵的,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提醒道:“神父,你还没给刀具消毒呢!”
“消毒?”这话听的洋和尚不觉一愣,旋即却是笑着缕着胡子:“教友果然是受上帝指引而来,连这都知道,放心,神父我已经用圣水加持过了神力,用这刀手术,上帝一定会庇佑的!”
看着洋和尚炫耀般的对邢红娘和疤脸晃荡着那瓶浑浊的水,宋青书的表情彻底变成了哭丧。
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好教(基)友表情的变化,洋和尚还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医疗理论。
“这瓶是我在罗马学习期间,亲自在圣彼得大教堂前求到的圣水,是教皇陛下亲自祝福过得,圣力通天,割去腐肉,用圣水喷溅伤口,再施展放血疗法,一定能把这信女救回来的人!什么?教皇是谁?这都不知道!教皇是上帝最亲近的仆人,继承圣彼得冕下宝座,掌管着通往天国钥匙的人……”
洋和尚滔滔不绝的讲着宗教理论,还真把疤脸和邢红娘糊住了,这年头,中国人眼里,导师画道符,烧成灰,喝肚里都能治病,这教皇如此厉害,应该和少林方丈,龙虎山张天师一般的人物差不多吧?
眼看着洋和尚说的兴高采烈,冷不防宋青书忽然一巴掌,他手里珍贵的圣水就划着一道标准抛物线,咣啷一声跌到了墙角里,碎了!
“我的圣水啊!”洋和尚抱着脑袋差不点没哭出来,宋青书一样也抱着脑袋,真仿佛疯了一样,来回不停的转悠着,口中喋喋不休的叫嚷着。
“怎么办!怎么办!这洋鬼子也不靠谱,到底怎么办啊!”
看着宋青书甚至用拳头直敲自己的头,邢红娘禁不住也悲催的叫嚷着。
“不会吧!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