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不顾中年汉子的话,终究酿下横货,现在在场的乡亲都吓傻了,这水渠也挖了一半,要停下来年沟里没了水,还是得继续想办法,见此我给顺子使了个眼色带着她走到了挖开的坟前。
我走上前去,人群里有人认出我来,露出一丝激动的眼神,喊道:“这不是老钱家的小孙子嘛,太好了,他在这儿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人喊了一嗓子,有人就问了:“十里八村的姓钱的也不少,你说得是那个钱家呀。”
不等那起头之人继续说,很快又有人回想起来,也开口道:“我知道了,你说得莫非就是走丧的钱家班呀!”
在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中,饶是我脸皮还算不薄也被说得怪难为情,我看着打量着我的乡亲们,摆了摆手开口说:“既然这水渠也快完工了,那大家伙就继续挖下去,只要把这水给引进来,来年也不会饿着肚子嘛。”
乡亲们觉得在理,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又接着道:“至于这棺材的事,大家伙也别担心,既然我遇上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我这番话,说完,乡亲们吧唧鼓起了掌,吆喝一声重新拿起了锄头继续接着挖下去。
见大家都已经开始各忙各的,我这才让独眼和富贵下去把棺材给抬出来,他两点了点头,找来麻绳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随后将绳头固定在棺材两头,一切办妥,独眼摆了个手势喊道:拉!
陈家兄弟在上头牟足了劲一咬牙,便将黑木棺材从坑中一点一点的往上提了起来,棺材长年埋在土中,早已是摧枯拉朽,拉的时候我特意提醒富贵和独眼在下头一定要扶稳当了,别到时候在把人尸骨给弄散了。
独眼和富贵一人托着一头,陈家兄弟使劲往上拉着,棺材起得很平稳眼看着马上就要提到洞边,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震响!这声向起得突然,以至于连我都被吓了一大跳,而就在此时绑在棺材两头的麻绳也发出置留一声,随后便见拇指大小的绳子吧嗒一下毫无预兆的断开了。
绳索断开,棺材没了拉力直往下翻去,事情起的突然我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小心!
独眼和富贵反应还算迅速,不等棺材落地两人已经各自龟缩到了洞边,黑木棺材擦着二人的身子,咚!掉在地上,这一下摔得四分五裂。
棺材落地见到独眼富贵二人没事,我这才长呼一口气,皱紧眉头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瞧去,
发现原来这响声是那台打水渠的机器发出来的,机器已经停止转动,不停的喷出掺杂着汽油的黑烟来,李大叔见机器出了故障,拉起手袖赶紧小跑过去查看。
而就在这时,暴晒在太阳底下,我突然感觉到脊背升起一股阴冷,随后便见广阔的田地间,凭空出现了一个有些老气打扮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褂在太阳底下慢慢的朝着李大叔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看了两眼,总觉得有些诡异,至于是哪儿却说不上…等等!这人怎么没有影子,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看得真真切切这人确实没有影子,在看他走去的方向,我回头看向坑里的棺材猛地明白过来,这是鬼!
随后我扯开脖子冲着李大叔大声喊道:“快跑!快离开打水渠的机器!”我这一嗓子喊完,李大叔却不为所动,依旧在自顾自的捣鼓着机器,而周围的乡亲们也像是听不见我说话一般,依旧在自顾自的做事,唠嗑。
我的耳朵此刻就像失聪了一样,听不到了周围的声音,只得茫然的瞧着那个没影的男人一步一步消失在打水渠的机器中去…
啊!远处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天际,我的耳朵终于听到了声音,可是却为时已晚,李大叔在一声惨叫过后整个人已经被突然启动的机器,卷了进去,好在他身旁的人及时出手,这才避开了一条人命。
而待我起身,瞧见顺子和酒鬼老头正焦急的看着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开问:“你们怎么了。”
顺子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刚才可吓死我们了,怎么好好的就昏倒了呢。”
什么!我刚才昏倒了,那刚才是?想到这我赶紧推开顺子往人堆聚拢的地方跑去,随后瞧见了血腥的一幕,李大叔整个右手一直到手胳膊都沾惹着碎肉,整个人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当下我赶紧喊围观的乡亲分出几个人先把李大叔带回村医治,余剩的人继续施工,乡亲们后知后觉脸色慌张找了两根木根搭块白布绑在一起,带着李大叔回了村。
李大叔最后还是保住了一条命,而被掘开的棺材里的尸骨,在李大叔受伤后也变得四分五裂,我叹了口气让顺子找块地埋了。
事情处理完,留下的乡亲们在胆颤中继续挥舞着锄头,一下午过去一条不算很长的水渠总算挖了出来,河中的水也一并引到了沟中,而李大叔这件怪事也成了他们饭后的闲谈,不过话中总绕不过挖坟遭报应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