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晴曾经叮嘱过我千万不要让景承变成怪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意识到当初我从精神病院带出来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天才,他拥有无以伦比的智商和思维,总是观人入微可以轻而易举看穿你内心深处,有些时候他会展示出优雅迷人的一面。
但一旦景承的黑暗面被唤醒,他比任何怪物都要凶残暴戾和冷酷,他把极度的优雅和极度的暴力融汇一身,我对他的过去愈的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单纯的天才变成嗜血的猎食者。
唯一可以肯定除了他父母惨死的原因之外,一定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这让我想起从C档案中消失的那两份密封文件袋。
“一切都是你计算好的。”我看着杜近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苏锦的家中,我看见她书桌上涂写的便签,她因为太想帮你洗脱罪名以至于抓狂,用力在便签上乱写导致笔迹印刻在下一页,那个时候我就解开了凯撒传递手稿的秘密,直到我看见苏锦摆放在桌上的书,她说是向杜近借阅的时所有的谜团也随之迎刃而解。”景承很平静回答。
“你在我家中已经证实杜近就是凯撒的门徒,为什么不告诉我?”苏锦大口喘气问。
“因为没有证据,可偏偏警方做什么都需要证据,我能猜到杜近是凯撒门徒和警方能不能证明是两回事,我如果说出来你们绝对无法定他的罪,即便他承认一切,因为他并没有参与虐杀,他有很多种借口和理由为自己辩解,杜近最后得到的惩罚不过是被关押监狱。”景承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看杜近一眼,走到门口捡起刚才苏锦掉落的奶茶。“监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对于向凯撒臣服的怪物我习惯用自己的方式惩处。”
“所以你找我要枪的时候就已经策划好一切,你故意把放有枪的外套留在杜近触手可及的地方,你用心理暗示和精神引导教唆杜近动了杀机。”我看向景承声音有些无力。
“只要我在场是不会让杜近有机可乘,所以你故意让我去买奶茶,你甚至分秒不差计算好我回来的时间,你借我的手击毙杜近。”苏锦义愤填膺怒视景承。
“杜近在这里目睹叶文德夫妇被虐杀的全过程,他的罪恶必须在这里得到惩罚这是对死者的交代,他不是曾经很惬意的躺在床上享受剥夺生命的欢愉,他以为这就是力量和权力。”景承喝了一口奶茶声音缓慢。“我只不过用同样的方式让他再经历一次,唯一不同的是,我相信现在他对死亡有了根深的体会。”
我喉结蠕动一下,或许在苏锦看来景承不过是借刀杀人处决了杜近,但只有我清楚景承的可怕之处,从他得知观察者就是杜近以后,他就谋划好所有一切,不管分毫不差的时间还是最后杜近被杀的过程,都在景承的掌握之中,他甚至让杜近最后死在他曾经行凶的床上。
这是一个罪恶的轮回,景承用这样的方式在暗示他会把所有和凯撒相关的怪物都扼杀在最开始出现的地方,这就意味着杜近所有的想法和心理完全被景承牢牢掌控,这才是他真正可怕的地方,他一直游走在黑暗和光明之间,在光明中他能成为强大的守护者,但如果他堕入黑暗,他将成为超越凯撒的怪物。
很庆幸他选择站在凯撒的对立面,否则有这样的对手将会是一种绝望。
我知道苏锦的道德价值观是无法接受景承的思维,我安慰苏锦几句后走到景承身边:“即便你要用自己的方式处决杜近,可他是观察者,为什么不先从他身上调查出其他门徒的下落?”
“我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能引导杜近失去理智,凯撒关押在城北监狱两年,每天有2个小时和杜近交流,凯撒之所以选择杜近是一眼就看出他内心的邪恶和对现状的不满,以凯撒强大的精神影响力完全能对杜近彻底的洗脑,他已经是一个怪物。”景承把另一杯奶茶递给我。“一旦成为变态的怪物,邪恶便会根深蒂固,怪物是不会出卖同类的,所以惩罚怪物最好的方式就是毁灭!”
“你把杜近是处决了,可是我们之前的推测根本没有证据支持,开枪的是苏锦你让她怎么办?她怎么交代和解释开枪射杀一名狱警?”我心急如焚问。
“我不需要证据不代表就真的没有证据。”景承喝着奶茶漫不经心回答。
“有证据?”我一愣。
“以我对他的心理画像和分析,他一定会从这里带走一样东西证明自己的强大。”景承对苏锦淡淡一笑说。“带人搜查杜近的家,一定会现他从叶文德家中带走的东西,只要能证明杜近来过这里,那么他就难脱干系。”
苏锦将信将疑,我对她点点头示意可以相信景承说的话,苏锦担心枪声很快会引来警察,让我们先去她家等消息。
回去的路上景承给陆雨晴打了电话,还在询问上次关于魏平海尸检结果的事,电话中陆雨晴告之晚上会出报告,景承把见面的地方告之了陆雨晴。
回到苏锦的家中我一言不坐在沙上,景承凑了过来笑嘻嘻说:“有话就说,憋了一路你难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