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启南略一沉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了句，“莫非当时被人掉包了？父亲派去偷妹妹的人，想要自己的女儿过上荣华富贵，所以动了手脚，将两个新生婴儿狸猫换太子，小糖则是被送进了福利院。”

“可是哪有这么巧，小糖出生当天那个孩子也出生。”宋心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对啊，那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面前推开，门还没完全被推开，就传出来一个声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是什么乱插一脚的人，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呢，居然是顾景瑞。

“景瑞？”宋心婉秋水剪眸露出一丝错愕，起身，“你在说什么？”

景瑞怎么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女儿丢的时候，明明他很震惊呀！

“顾先生？”厉启南也没想到居然是顾景瑞，一愣，听到他的话，又是一愣，“怎么说？”

顾景瑞神色淡定的来到宋心婉面前，抬手落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下，“心婉，这件事我要和你说一句抱歉，其实我们的女儿当年一出生就搞丢了，我怕你醒来后伤心，安排了人去福利院抱了别人的孩子冒充一阵时间，等到你做完月子养好身子再告诉你真相，只是没想到，没几天，孩子又弄丢了。”

“什么？”宋心婉浑身一震，身体一震虚晃。

刚出生就丢了？

难怪她觉得不对劲，那个一出生就冲她笑的孩子，时常哭闹，一点都不乖巧，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生的孩子，没想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顾景瑞扶住宋心婉的手臂，目露痛楚，“可能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做错的事，才狠心把孩子从我的身边夺走。这些年你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寻找女儿，我表面上在和你一起找，却害怕找到之后又失去，怕你再度因为女儿的事儿郁郁消沉，所以都没有用心在和你一起找，对不起。”

“景瑞……”宋心婉有种想哭，想骂他的冲动，却又很心疼他，最后嘴角微扬，红了眼睛的捶了他胸口一下，“你好糊涂啊，我怎么会怪你。”

顾景瑞拥她入怀，不禁苦笑，“心婉，真是因果报应。”

他自己种下的苦果，只能他自己咽下。

“……”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相拥依偎的厉启南，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长辈们的爱恨纠葛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啊，总算是搞清楚了，小糖是他亲妹妹错不了了，而厉音音，则是顾景瑞当初问福利院借走的孩子。

只是小糖怎么会被人贩子抱走，后来到了福利院，应该是人贩子善心大，不想祸害小婴儿了，却找不到孩子的亲生父母，最后只能送到了福利院寄养吧。

“妈，此事万不可宣扬，除了我们三个，不能有第四个知道的人，我考虑一下怎么处理此事才最妥帖。”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要谨慎处理。

宋心婉从顾景瑞怀里抬起头，看了厉启南一会，来到他面前，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孩子，妈对不起你，当初为了能够离婚，把你交给了你的父亲，除了你出生后喂了你口奶，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一次，你恨妈妈，妈妈能理解，以后我会尽力弥补这些年亏欠你的。”

长得真像厉正浩，尤其是眼睛，和他父亲一眼噙满了冷酷。

只是性子不像他父亲，倒像她年轻的时候，爽朗活泼。

“没关系，我从未怪过你。”厉启南本来之前还对宋心婉说不出的埋怨，听完她说的故事后，又忍不住心疼她和顾景瑞。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白头偕老，那该是多么的痛苦。

父亲才是那个拆散别人的第三者。

厉启南也不怪宋心婉了，设身处地的着想，换做是他，也会做出和宋心婉一样的选择。

“真的？”宋心婉眼底露出了一缕喜色。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妹妹回厉家认祖归宗，毕竟她不是顾先生的亲女儿。”

宋心婉心情一紧，“你要带走小糖？”

厉启南摇头，“不是带走，而是让她知道真相，这次，请你不要再阻止我了。”

不给宋心婉说什么的机会，厉启南撂下这句就抓起帽子带回头上，拉开门就走。

宋心婉想追上去，顾景瑞留住宋心婉，“算了，让她去吧，只要女儿还和我们一起生活，姓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宋心婉忧心忡忡的看了眼厉启南离开的背影，最后还是听了顾景瑞的话，放弃了挣扎。

……

下午，顾宅。

方小糖午睡刚起，手机震动，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厉启南的电话号码。

“喂？”方小糖一边想着厉启南找自己做什么，一边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刚醒？”

“嗯。”方小糖问，“怎么了？你找我什么事吗？”

“听说安城有一家很好吃的烤鸭店，一位难求，我预约了位置，要出来一起吗？”

“全聚德？”一听有好吃的，方小糖眼睛都亮了，一骨碌爬起啦，“好啊，你来了我请客！”

厉启南失笑，“好，你在哪，我过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