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看到那些人前倨后恭的样子,撇撇嘴,低声笑道:“看起来,你这会儿比那公子朝还要威风啊!”
孙奕之轻轻挑了挑眉,笑道:“那是自然。若非如此,我岂敢让你们回来?”
鲁盘恍然大悟,看了他一眼,虽未言语,心底已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从现卫宫侍卫中有人暗中阻挠甚至刺杀开始,以退为进,短短半日之间,已夺得卫宫禁卫的统领之权,甚至架空了公子朝,如此深谋远虑,连他们这些局内人都不知自己所做所为是何用意,却能取得如此默契,当真令人折服不已。
公子朝急匆匆地入宫,并未见到孙奕之,便已听说他得到卫王特许,在宫中搜检各国密间,大开杀戒,就连他和南子从宋国带来的人,也有不少中招被杀。他一路直奔南子所住的漪澜殿,边走边听着留在宫中的手下汇报这半日来的所生之事,越听越是后悔不迭,只恨自己当初一时不察,竟听南子之言,引狼入室,如今孙奕之已得大王重用,就连他想动也动不得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南子,希望南子还能说服卫王,阻止此人横行宫中,鹊巢鸠占。
不料方一进漪澜殿,公子朝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阵瓷器碎裂之声,殿中的内侍和宫女都噤若寒蝉地跪在外面,地上到处是碎瓷片和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时不时地传来女子的厉斥喝骂声,听得他一阵头疼,不由进退两难。
以他与南子的关系,便是昔日卫灵公尚在之时,他出入漪澜殿都无需通传,只是他很了解南子,正在火头上之际,就算他进去,也未必能听得进去。更何况……当初是她一心想要见见兵圣传人,听说过孙奕之在吴国的名声,方才让他引荐,结果闹成这样,如何能不恼羞成怒。
他这边正犹豫之际,殿内已经传出声来。
“是子朝来了吗?”
“是!参见夫人!”公子朝无奈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踩着满地的碎瓷片,从脚底一直痒到了心底,他方一进门,便闻到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一个柔若无骨的娇躯冲入他的怀中,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妩媚柔蜜的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嗯?”
公子朝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用力地抱住她,也不管身后那些人,大步朝里面冲了进去,那柔软的身子攀附在他怀中,不停地在他颈间吮吻啃咬,几乎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哪里还管得了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没多久,漪澜殿中一片沉静,跪在殿外的内侍和宫女们无一人敢抬头张望,也无人知道,此时此刻殿中根本空无一人,唯有内殿的密室中,满室春光,旖旎无限。
孙奕之领着青青和鲁盘回到昭阳殿,压根没看到公子朝,倒也不以为意,便吩咐禁卫先行清理陷坑中的杂物,然后全员退出,仅留他们三人去开启那道龙痕锁。
那些禁卫虽有不甘,但孙奕之的强势让他们亦不敢多言,只能按照他的命令,在昭阳殿四周警戒,以免再有奸细前来破坏搅局。
青青看着那些禁卫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才上任吗?怎么这些人如此听话?”
孙奕之笑而不语,鲁盘却抢着说道:“孙将军乃是兵圣传人,昔日曾统领千军万马,这区区卫宫禁卫,算得了什么?只要孙将军一声令下,自然无不遵从!”
“干你的活吧!”孙奕之嗤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他们怕的,是我借刀杀人,卫王有心无胆,我便用那些密间的人头来替他壮胆,这些人平日里清闲惯了,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岂能不怕?我们时间有限,能让他们怕了,知道听话便可,否则下了玄宫,这上面若是出事,岂不是断了我们的退路?”
鲁盘连连点头,忙不迭地收拾他那套工具,小心地在龙痕锁中注入软胶,定型之后再抽出复制筑模……青青和孙奕之一左一右守在他身边,将他的动作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人能看清他在做什么。
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去,他方才抹了把汗,欣喜地说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