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该犯的错误。
又或者,她是知道有这种办法,但是不能给小昭治?
可这又是为什么。
“好了好了,你现在身份非同一般,不是应该日理万机,为全国人民鞠躬尽瘁吗?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去忙,慢走,不送。”
“……”
慕容泽皱眉看着她。
哪怕知道她刻意隐瞒,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他没资格管她的事。
只是……
“你若有事,大可来宫里找我。”慕容泽说着,抬手抛给她一枚令牌,纯金敕令,上面有龙飞九天。
私底下,他从不自称朕。
或许是对他们另眼相待,亦或许,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该是这一国之君。
慕容泽走了。
顾清欢将令牌收起来。
虽暂时没想到这令牌有什么用,但既然人已经送出来了,那她就好生保管,免得多生是非。
……
她出去,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坐着。
面前是湖,身后是山,山水环绕,清风徐来。
黎夜没有离开。
一直默默在她身后。
“我说,你总跟着我做什么,慕容泽都去处理国事了,你这次回来,难道不就是为了帮他看着,替他把关?”
顾清欢在湖边坐着,双脚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神情轻松。
她面前是一片人工开凿出来的湖泊,远处则是郊外层峦叠嶂的群山。
这么看去,惠王府确实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至少可以证明慕容泽为了安置幼弟,还是很上心的。
“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不如去看看小昭,女儿医术好,应该很快就能让小昭醒过来。”
“阿欢,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不知怎么,他问了个以前从不敢问的问题。
顾清欢先是一愣。
然后笑了。
“这么久以来,你这是第一次问我之前过得好不好,怎么忽然良心现了?”
她以为他不在乎的。
不在乎以前如何,真相如何,她的想法又如何。
他从来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计划好的事,霸道专横,没有解释,没有商量,甚至不讲任何道理。
顾清欢早都习惯了。
一开始他心悦她,她总是躲着他。
他不说,她也不愿意信,后来被人点醒,是她主动的。
之后他情蛊失忆,她想尽方法为他医治,恢复后,她不提其中委屈周折,他也没有多问。
再后来,就是楼泽的事。
“你过得好不好?”见她不回答,他再次问。
“我啊,过得很好啊,没有你的这些年,我觉得很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现在?”
“不好。”
顾清欢倏然一笑,似有芳华绽放,“我虽是女子,却也见过天地广阔,在这之后又怎能安居一隅,长留深宅后院?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