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绣忽然越过慕容覃走到了前面,这让慕容覃顿时横眉怒目十分不爽,对着她的背喝道:“三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定下来便能扬眉吐气的慕容覃,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吃饭突然吃到了苍蝇一般,格外恶心。慕容绣的狗屎运也太好了!
慕容绣不甘示弱,转头笑道:“二姐,我不过是想和七妹妹说几句话,你这么凶做什么?”如今的她,再也不用在慕容覃面前做小伏低,也不用藏着她那些所谓的野心,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因为她的哥哥是状元郎,是很多人都想巴结的对象。就是父亲,也不得不轻声细语的和哥哥说话,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呼呼喝喝,满脸不虞。她和姨娘的日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你!”慕容覃反驳无力。
老夫人还在前头呢,她不敢像往常那样无所顾忌,只能眼睁睁由着慕容绣占了自己的位置,而慕容绣,轻蔑的看了慕容覃一眼之后,便不理慕容覃了,回过身去拉了拉慕容歌的衣摆。
慕容歌微微顿了顿,问道:“什么事?”
大家脚步都没停,还在往前走。慕容绣便压低了声音,仿佛说悄悄话一样在慕容歌耳边轻声问:“慕容歌,你是不是一早就预料到我哥哥会高中状元?所以才在崔家人为难我的时候帮我说情!”
除了这个,慕容绣想不到其它的可能。慕容歌爱恨分明,唯利是图,肯定是因为预料到了今天才会帮她的。很简单,她帮她就是为了向他哥哥讨人情,等哥哥地位上来了之后,也不要为难她。
闻言,慕容歌有些想笑。慕容绣的觉悟,也就这种层次了。
“你笑什么笑?”慕容绣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样。
慕容歌斜了她一眼,神情冷淡,不可置否:“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就继续这样以为好了,我没意见!”是与不是,有什么差别?反正她现在和慕容锦是一个阵地的,除非慕容锦像慕容绣这样没脑子,要不然不会与她为敌。
慕容绣被慕容歌的态度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眼,前院到了。因着老夫人一品诰命的封号,大多数人都要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如今也不像刚获封号那会儿反应不自然,她目不斜视,带着慕容府一应女眷径直进了花厅,坐上座。
花厅里,一位夫人笑容满面道:“老夫人气色可真好,一点也不像六十开外的人。”
另一位夫人立马接了话道:“可不是嘛,老夫人的福气,当真是羡煞旁人啊!膝下孙子孙女,一个个顶顶有出息又孝顺的,老夫人自然是越活越年轻了。”如此这般恭维的话语,连绵不断的说个不停。
老夫人含笑听着,没有称赞也没有贬责。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含着说不出的强势:“老夫人,在下可否多嘴问一句,我那妹子和侄儿现在在哪儿?”出声的,正是戚氏的哥哥戚威。他一双眉眼锋利刚劲,寻常人见了,都不由自主感到胆寒。
慕容歌抬眼看过去,现除了戚威,他膝下的三个儿子今天也来了,还有他的小女儿戚敏。戚家的男子素来镇守边境,极少在京城露面,突然来了三个年轻公子,这已经足够让夫人小姐们兴奋的了。大公子戚海容貌酷似戚威,英俊挺拔,沉稳刚毅,充满了男子气概,不过他已经娶妻,所以夫人小姐们感兴趣的,却是他两个弟弟。无论是二公子戚越,还是三公子戚霖,都生得高贵挺拔、一表人才。像戚家这样的功勋世家,儿子们又是这样优秀,戚夫人自然和一般的贵妇不同。此刻,戚夫人正高贵典雅的端坐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和别的夫人闲话家常,眼底藏着满满的骄傲。
只寥寥几眼,慕容歌便意识到,戚家今天果然不只是来参加慕容锦的宴会的,至于他们要做什么,现在谁也不清楚。
老夫人表情不变,似乎早已料到戚威会如此询问,自然而然道:“戚威将军,你妹妹身体不适,如今正在她的院子里修养呢。至于华哥儿,他二弟高中,他一时高兴便喝多了些,并无大碍。”
“哦,是吗?”戚威明显不信,蹙着眉道:“既然只是醉了,那我现在便派人去叫他起来。慕容府大宴,他作为府上长子,如何能不露面?至于我那‘身体不适’的妹妹,好像已经‘不适’很久了,作为娘家人,断没有不闻不问的道理。夫人,你且替我去瞧上一瞧,看她好些了没有。”
戚威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一点余地也没有给老夫人留。最后,甚至直接喊了戚夫人过来,要她去看望戚氏。老夫人听到最后,不由脸色一变,喝道:“戚威,你妹妹既已经嫁入慕容府,就是我们慕容府的人了,难不成我们慕容府还能亏待了她不成?你这样蛮横不讲理,可一点也没有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啊!”
戚威冷哼一声,道:“老夫人此话过于严重了吧?我不过是让拙荆去看望看望而已,家妹虽然是你们慕容府的媳妇,但也还是我戚某的妹妹啊!她这病病得离谱,戚某不过是担心她罢了!”
戚威说着,眼光就开始在厅里扫动,最后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慕容歌的面上。面对他冷冽如狼的眸子,慕容歌心头一凛,看来,慕容府的事情终于纸包不住火,被有心人捅到了戚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