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女人总是这样,总是倾尽一切的教会她们如何当自己的敌人。”
江芸舒抿着唇笑,像是全然看不见烟尘冷冷的神色。
“江小姐,你把我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芸舒下班微微昂起,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告诉你真相。”
说完,语气突然一转,归于平淡,“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去一个地方如何?”
“哪里?”
“你会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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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呈川缓缓的往前走着,并未看到一个人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给薄惑打电话,结果现信号全无,与薄惑也超过了500米距离。
而他不知道的是,薄惑此时正在岔路口停住了。
朵朵望着两条路,盯着全黑的屏幕,缓慢的说,“全无信号了。”
容瑾缓缓走到了其中的一条小径,抬眸便看到了漆黑的隧道,沉冷的说道,“这条路上有很多脚印,粗略估计就是陆呈川选的路。”
朵朵也瞧了一眼,说道,“应该错不了,走这条吧。”
两人正准备往隧道走的时候,一个凛冽而又理智的声音响起。
薄惑看了一眼地面,用手微微划过湿润的泥土,“如果,陆呈川选错了路呢?”
“选错?”容瑾音调稍高,继续说道,“陆呈川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薄惑微微摇摇头,逆光而站,神色清隽,“你太低估顾烟尘了。”
容瑾微微一正色,蹙眉思考,“顾烟尘她的确很了解我们,所以她是要甩掉我们?”
朵朵猛地一点头,急急的对薄惑说,“之前顾烟尘就对我说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转一转,看得出来,她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薄惑轻轻的掀开薄唇,说了几个字。
朵朵没听到,但容瑾却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薄惑说的是,“蠢女人。”
容瑾望着薄惑缓缓移动脚步,走到了另一条岔路口,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滞,脊背有些僵直。
薄惑将草丛中的一点银光拾了起来。
这个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很多年前,他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
而在她十八岁那年,他也是凭着这个脚链找到她的。
岁月渐渐漫长,绵绵,而这个脚链只是微微的失去了一点点光泽。
这么多年,顾烟尘都将这个东西戴在自己的身上……
当初,她什么也没带就离开了琅琊。
现在看来,她还是带了一样东西。
起初,他想着,这个脚链可以圈住她的一生,生生世世让她离不开自己。
而她,也心甘情愿的被圈住。
薄惑微微勾唇,漾出缕缕笑意,眉梢一弯,说道,“还不算无药可治。”
容瑾听到了这一句话后,脚步微微一顿,望着他手中的脚链,目光也微微掀起波澜。
朵朵虽不知其缘由,但她没由来的相信这个叫做薄惑的男人,这个男人总是气定神闲的默默统揽全局,给她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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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舒看着车上正襟危坐的烟尘,便感到有些好笑,缓缓启唇,“顾小姐,看你这么僵硬的样子,或许是怕了?”
顾烟尘扯了一抹笑,望着外面的暗暗的景色,心中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这个地方,就是化成灰了她也认识。
当初,她和薄惑一穷二白的时候,就住在这个不超过七十平米的地下室。
这里,什么都不齐备,什么都不好,但是却是烟尘感到最温暖的地方。
走进地下室后,江芸舒缓缓道来,将当年的事情只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烟尘。
而烟尘的眸子渐渐变得暗淡无光。
死寂。
烟尘感到自己的唇瓣有些干涸,微微动动都能尝到血腥的味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年薄惑真的是间接的杀了……我的父母。”
江芸舒的双手交叠,好整以暇的望着烟尘狼狈的样子,咬着字说道,“当然,你一定没有想到,薄惑会是这么卑劣的人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东居集团?”
江芸舒喝了一口水,润利润嗓子,继续说道,“你以为几年前的任务是让薄老头子彻底死心的原因?”
烟尘浑身冷,从心脏到四肢,都是冷的。
江芸舒带着笑意说道,“当年的事情,不过是演给你看的,让你死心的跟着他,一点离开的念头都不能有。”
心脏仿佛被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些冷冽的风灌啊灌,生疼生疼的。
“当初,薄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要不然为什么薄泽凯并不在病床上?”
“他瞒天过海,只是为了你,看来,你还真让他花了不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