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里闪过一丝危险和讥讽。

叶薄歆顺着看去，是那个蹲在角落里瑟瑟抖的女孩。

冉冉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叶薄歆和江亦霆，她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却没想到被那个男人逮住了。

叶薄歆再次蹲到冉冉面前，“你告诉我，思亚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

然而，冉冉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冷嗤。

江亦霆微眯双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整理衬衫袖口，金色的袖口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光芒。

“说话之前最好过过脑子，不然出了事，可没人救得了你。”

冉冉惊惧地缩了缩身子，咬着唇瓣，胆怯地看向叶薄歆。

“我……”

“他说的没错，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别隐瞒，现在思亚出了事，没人救得了你。”

冉冉深吸一口气，眼眸微闪，不知在思索什么，许久才咬紧牙关，说：“是……沈姐之前给了我几张照片，让我留意照片上那几个人，他们一旦在我们会所预定包厢，我就给沈姐打电话……沈姐之前跟我说过，她想混进去偷拍，我……我受过沈姐的恩惠，不能不帮她……可是今晚我才知道，那几个人跟前阵子孤儿院那桩案子有关，沈姐想混进去窃取他们的犯罪证据，我……我劝过沈姐，沈姐她不听……”

“沈姐进去之前，交给我一个耳麦，我就听到那边传来沈姐的尖叫声，我知道沈姐那边被现了，我就……就报警了，然后我按照沈姐的交代，把录音传到了网上，还到了一个邮箱上，可是……警局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我就跑回去看看，可是刚到大门口，就被人追赶，我怕……拼命跑，然后沈姐出现救了我……”

冉冉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得浑身颤，叶薄歆看了不忍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姐为了救他……”冉冉抬手指向江亦霆，却被江亦霆一个眼神吓得一颤，连忙放下手，“才……才被打的……”。

叶薄歆听出了大概，看来沈思亚还是没听进她的劝告，孤身一人去跟那伙人周旋，结果事了。

“江亦霆！你不是说跟你没关系吗？”叶薄歆“嚯”地站起来，江亦霆一噎，旋即冷哼，“是她蠢，谁要她多管闲事？”

……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彼时叶天易躺在长椅上睡得香甜，冉冉被江亦霆派人带走了，叶薄歆依旧保持着靠在墙上的姿势。

期间江亦霆电话不断，避开叶薄歆找个僻静的角落接电话，之后又回来守在手术室外。

叶薄歆看在眼里，见他眼底有血丝，下颌上冒出了青涩的胡渣，她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手术门一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先走了出来，江亦霆迎了上去，两人走到一侧去交谈，看起来医生跟他是熟识。

沈思亚随后被推了出来，脸上血色全无，白得吓人，头上包裹纱布，静静地躺在推车上。

叶薄歆颤抖着指尖握上她冰冷的手指，跟着护士走到重症监护病房外，叶薄歆被拦在了外面，她透过玻璃窗口，看到她鼻孔上插满针管，整个人毫无生机。

“这24小时内是危险期，度过危险期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江先生请放心。”

叶薄歆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看到主治医生跟江亦霆握手，转身朝外走去。

“医生怎么说？”叶薄歆哑着声音问走到跟前的江亦霆。

江亦霆轻笑，“轻微脑震荡，不过好好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叶薄歆点了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也随着松软，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江亦霆伸手扶了她一把，“我在隔壁要了一间休息室，你去休息吧，别明天她醒了，你自己倒是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