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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叔听到吴冕的问题,在帮他复位脊椎的同时,不假思索的回应道:“你这算是什么问题,自然人不是一直都在跟合成人对抗吗,在他们的打击之下,合成人已经没有生存空间了,否则我们也不会被定性成为暴徒。”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不是意识形态上与种族之间的对抗,而是rou体上的对抗。” 吴冕整理了一下语言:“合成人加装武器模组之后,各方面的能力都会加强,那普通人在没有改造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战胜合成人?” “你指的应该是在不使用枪械与武器,一对一的那种rou身较量吧。” 岷叔很快理解了吴冕的用意:“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毕竟人体本身就可以看作是一种武器,而且存在强烈的个体差异,如果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拳击手,对付装配三级以下身体强化模组的合成人,还是有希望获胜的。” 吴冕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这种情况,而且他承受击打的能力,也明显超出了拳击手的范畴,不甘心的追问道:“超过三级的模组,自然人就无法应对了吗?” “也未必,据我所知,军方和警方会有一些增强个体能力的穿戴式装备,能够加强自然人的能力,但绝对没有合成人便捷,也无法提供义械那种强度。” 岷叔想了想:“据说以前这片土地上游荡着许多拥有超自然能力,被称为魔种的变异者,但他们其实是一种病变体,已经被净化殆尽。如今这个时代,在不穿戴装备的情况下,恐怕就只有术士和女巫能够跟合成人进行对抗,不过他们这个群体,准确来说已经超出了自然人的范畴。” 吴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岷叔,我说的是现实,而不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传说。” “我说的就是现实,不过我说的这种术士,可不是你在电影里看见的那种道士。” 岷叔受伤的动作不停,低声解释道:“如今的术士,跟当年的道士已经不太一样了,或者说道教的修炼,本身就是一种科研体系,他们的修炼分为功夫和道术,功夫很好理解,本身就是强身健体,至于所谓的道术,我觉得用阵法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吴冕微微侧头:“阵法?” “我们可以将各种电子元器件组合成为手机与手环,让它发挥出某种这些原件本身不具有的能力,其原理跟道教的阵法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如果从道家的角度去看待,电路图就是以电力驱动的某种阵法,只不过他们的阵法是以其他的物质微能量催动的罢了。” 岷叔用简单的话语回答了吴冕的问题:“不管是术士还是女巫,你都可以将他们看成是在研究主流以外科学体系的学者,这么说是不是就更加的通俗易懂了。” 吴冕追问道:“你见过这种人吗?” “当年合成人还没有被定性为暴徒的时候,我接到过一个求助,军方的一名合成人上尉在抓捕一名罪犯的时候,误入了对方的阵法,被炸成了重伤,而那名上尉是配备了五级武器模组的全合成人,后来那名术士被抓捕,经证实只是一名普通人而已。” 岷叔完成脊椎复位,帮吴冕缝合着伤口:“当时我很好奇普通人怎么会做到这一点,于是就参加了审讯,对方说自己是一名术士,他会用一些特殊材料制造爆炸物,而且提前布置阵法,这种阵法可以发挥出很大的威力,后面的审讯被军方接管,我就不能继续参加了。” 吴冕感觉自己的双腿恢复知觉,从床上坐了起来:“所以,阵法是真实存在的?” “你可以将其理解成为以超自然物质作为燃料,精确计算过的的雷区,虽然术士和女巫这种行业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如今的人数已经越来越稀少了,他们虽然听起来很神秘,但是在科技面前却不值一提,如果苦修多年都不如一把步枪来得实在,谁还会耗费那么巨大的精力呢?” 岷叔拍了一下吴冕的后背:“如今你的胸椎第四、第五节和腰椎第二节,都已经出现了裂痕。你配备的陶瓷脊椎只有一套,没有备用品,一旦它出现碎裂,便意味着你会彻底陷入瘫痪,如果你继续这么折腾下去,我就要提前为你准备轮椅了。” “我会注意的。”吴冕活动了一下肩膀:“南慈在什么地方?” 岷叔指着隧道深处:“走到头,她正在配合乔尼解剖尸体。” 吴冕来了精神:“是那个刺客的尸体吗?” “是自己人。”岷叔叹了口气:“工蜂组织的物资太匮乏了,一切能利用的智械,我们都得回收。这种回收是一份很让人痛苦的工作,你要切开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跟你对话的同伴的尸体,取出他们的内脏,让他们在你记忆当中的最后一面,变的血rou模糊。南慈每到这个时候,情绪都会很暴躁,如果没有急事,我建议你不要打扰她。” “谢谢。” 吴冕听完岷叔的解释,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那边走了过去。 工蜂基地的幸存者们,此时全都三三两两的坐在走廊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伤,只有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在嬉闹玩耍,但很快因为大人的呵斥安静下来。 吴冕刚一靠近走廊尽头的帘子,就闻到了里面传出的血腥味,伸手掀开。 隧道拼接的缝隙处,一抹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正落在南慈的身上。 吴冕见她靠墙而坐,抱着膝盖目光空洞的出神,蹲在她身边问道:“在看什么?” “尘埃。” 南慈盯着在阳光中左飘右荡的浮尘,声音沙哑:“这些尘埃就像我们合成人一样,微不足道,不知去处。” “就像你说的,反抗军是一束光,在有光的时候,尘埃才更容易被人看到。” 吴冕挡住阳光,空中的尘埃也在黯淡中消失无踪:“被我杀掉的那名匪徒,尸体带回来检查了吗?” “带回来了,还没检查。”南慈指了指里面:“你自己去看吧。” 吴冕居高临下的看着南慈:“你的情绪要比我想象当中的更加失落,你要知道,情绪是会传染的,你得振作起来。” 南慈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小杰死了,他是我弟弟最好的朋友。” 吴冕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走向了前方的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