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整理着思绪,理清了其中的逻辑。
同时他提出一个问题:“阿萝纱,其实就是无相血胎?”
“不完全是,她本是无相血身,乃无相血胎之宿主。无相血胎寄生在她体内,日夜吸收其精华。然而阿萝纱不疑有诈,一度以为那血胎,是她的一个基因锁。”修罗真血讲解得很详细。
赵昊换了话题:“你说我死到临头是什么意思,瑶姬和血魔城勾勾搭搭,跟我没关系吧。”
“真的没关系吗?”修罗真血反问一句:“难道不是你派人杀了血魔王和阿萝纱?”
“大哥,饭可以瞎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在幽冥之地苦修,什么时候去过血魔城?”赵昊死不认账,反正当时他派白鸟人去干了那一票,本尊撇的一干二净,打死也不背这个锅。
“你这话瞒得过世人,却瞒不过我。”修罗真血意念透着一种鄙视意味:“杀害血魔王和阿萝纱的凶手,将我和无相血胎交给了你,如今我与无相血胎被你封印在此,你还说你跟凶手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赵昊有点小尴尬。
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血魔城那一票他能瞒天过海,唯独瞒不过修罗真血和无相血胎。
“我要提醒你一句,瑶姬当年在无相血胎之中,种下了一滴本命灵血。她与无相血胎之间早已建立了微妙的感应,以她的能耐,早就知道无相血胎落入了你手中……”修罗真血说到这里,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易地而处,如果你是瑶姬,你会怎么做呢?”
赵昊菊花一紧,困扰在他心头的疑惑瞬间解开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如果不是修罗真血解密,恐怕他将一直蒙在鼓里,搞不懂灵族要闹哪样。
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继续高谈阔论的百合船长,终于理解了对方的热情。
这种热情,让他承受不住。
他和香郡主已经登上了远征号,传说中的上了贼船,说的就是他赵某人。
现在夺路而逃明显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波。
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蕾丝比安闲聊着,赵昊意念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阿萝纱为什么长得和瑶姬很相似?”
“此事要从血魔王说起,当年血魔王一见瑶姬分身,顿时惊为天人。他全心全意为瑶姬效力,一方面崇拜瑶姬的本事,另一方面,想必是生出了爱慕之心,妄图做那个灵族女子的裙下之臣……”修罗真血相当八卦,爆出一个猛料:“瑶姬每隔百年才降临一次,血魔王对那个女人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瑶姬的影子。故而他负责培育出来的阿萝纱,在胚胎时期受到血魔王脑中意念的同化,化形时变成了瑶姬的模样。”
听到这样的大八卦,赵昊没有喜闻乐见,反而有点扎心:“也就是说,血魔王对阿萝纱的宠爱,并非父女之情,只是他对瑶姬感情的一种寄托?从头到尾,阿萝纱都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
“正是。”修罗真血这股意念,附带着一种莫名的感叹。
赵昊沉默了。
尽管他对阿萝纱没有感情,还是感受到一种透骨的悲凉。
这条进化之路,就是一块巨大的棋盘,无数生灵不知不觉间充当着棋子。
曾经风光一时的阿萝纱、晶神艾昆,到头来不过是马前卒的炮灰下场。
赵昊很清楚,自己要是一不小心,也将成为受人摆布的棋子。
甚至在某些时候,他已经是一颗棋子。
他在心里问自己:到底要变得有多强,才能摆脱棋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