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鹏二十四岁时的劫难,跟我们之前预想的解决方式不太一样,相信上苍也不会忍心再刁难他了。
我不知道这其中死鬼阎王起了多少作用,李可言说是判官的决定,但没有死鬼阎王的允许,判官也不能做决定吧?当然,这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现在,还是现在。
金平给我钱我没要,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李可言也没要钱,只是说这是再给自己积德。其实吧,我不要钱的原因只是因为被梁逸和梁云的故事给触动了,他们活在那个女人穿少了都会被舆论杀死的年代,男风必定是不被认同,而且他们还是兄弟,虽说没有血缘关系。最后也只能以悲剧收场,希望来世的来世,他们可以不留遗憾吧。难怪夜游神会把这个故事编制成梦留在那本书里。
八月下旬我就去了我即将要念的大学,那学校不算好,也不算坏,第一次脱离爸妈,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心里有些没底,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爸妈因为工作走不开,只能送我到车站,接下来的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了。我爸笑着说我长大了,该自己锻炼独立了,但我妈却哭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其实说远也不算太远,只是……需要坐九个小时的火车,这还只是车站之间的距离。
我没带多少东西,因为第一次出远门坐火车,我爸怕我小胳膊小腿的提不动,所以我就只背了随身的背包和一个小型的行李箱,行李箱里面放了几套衣服而已。临走时我爸把一张银行卡给了我,那是用他身份证办的,他偷偷告诉我,没钱了就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打钱,说我放在他那里的钱没给我动,也没告诉妈。
因为我之前用钱都是从我妈手里拿的,所以也一直没办卡,我爸就把他自己的卡给了我一张。
我收下了卡就上车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车很快就动了,大概因为这个时段是高峰期吧,车上人比较多,我爸本着想给我买卧铺票的,但是没买到,九个小时坐着而已,我也就忍了。
坐我旁边的是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对面两个座位是一对小情侣。抱着孩子的妇女应该是超生的孩子,孩子才三四岁的样子,妇女已经差不多四十来岁了,而且也是农村人的样子,皮肤黝黑。
我位置是靠窗的,我尽量往里坐着,给旁边的母子腾出更宽的位置,那个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一直动,把我裤子给踢脏了好多次。我也不好说什么,那妇女竟然也没当回事儿,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我心里有些恼怒,但还是没作,我爸妈跟我说,一个人在外面做事情要小心些。
车里人一多,汗味就出来了,还伴随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坐过火车的人应该都知道,而且在这种天气里,车里可能有空调,不那么燥热,但是人多起来了,这种情况是没办法避免的。
我也不知道那些脱鞋子的人是怎么想的,自己脚臭还不知道么?我一直都是用纸巾捂着鼻子垂着头的,觉得头晕。
那小孩子在第一百零一次(夸张的比喻)踢到我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抬头对妇女说道:“大姐,小孩子踢我好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