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点火的时候,这些人却现,即便他们准备了十几只火把,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去点火。
此时的花姐就像睡着了一样闭着双眼,再也没有再看他们了。
那些干草垛的很高,把她的头顶都遮住了,她想看也看不成,还不如闭着眼舒服一些。
其实花姐一直也没弄明白,为何这些村民愚昧到想要烧死她,就为了驱逐他们心里那种畏惧感么?
此时此刻,她听着外面那闹哄哄的声音,突然明白了为何历史上会出现那么多火烧异教徒,火烧一些伟大的哲人的悲惨故事,不是因为那些人触动了民众的利益和神经,而是因为那些人带给了民众恐惧。
就如眼前的这些村民,他们认定了,只要烧死自己,他们就额可以获得安全,就可以彻底的消灭了瘟疫。
不得不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一个反方向上,当一个人钻了牛角尖时,或许会干出一些过于偏激的事情,而一群人钻了牛角尖时,就会做出丧尽天良的勾当。
外面的人迟迟无人敢出来点火,老村长着急了。
他劈手抢过一个火把,刚刚举到高处,就听到人群外一个苍老又沙哑的声音响起:“住手!”
老村长听到这声音微微一颤,看向了来人。
来人是个驼背老,整个上半身都弯弓下来,和地面几乎平行,拄着一根拐棍,颤颤巍巍的走进了人群,对着老村长喊道:“住手,兔崽。”
老村长一看这老,顿时一跺脚:“妈,您老到这里来干啥的?”
老一顿拐杖:“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娘?那你知道不知道花姐丫头刚来咱们村的时候,是谁像供祖宗一样把她请进了咱家,治好了我这两条老寒腿?”
老村长一哆嗦,愣在了当场。
许久,旁边的村民们越聚越多,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消息,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什么的。
终于,刘大赖站了出来了一句:“村长,这火,还放不放?”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出现,那几十名青壮年一个个都站了出来。
老村长手里的火把在颤抖,他知道,今天如果这件事办不成,那他这个村长也就别当了,以后根本不会再有人信服他。
要知道,在那么偏远的山村里,村长几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村里的所有事务他都是一把抓,这里面潜藏着巨大的利益,如果他没了威势,那就很快会被有心人挤掉,然后失去他特有的权利。
比如他家那几亩良田,他那看起来简陋却在全村人眼中都是豪宅的住房,甚至会被人排挤赶出村。
此时此刻,老村长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疯狂,他高举左手,把手里的火把丢入了干草堆中。
老村长一带头,数十个火把不要命的往干草堆里丢去,整个草堆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一时间,整个草堆都冒出了浓浓的黑烟,无数的村民心头的那块巨石瞬间落下,但是还没有彻底的落地。
终于消灭了这可怕的瘟疫,所有人都如是想。
自始至终,干草堆中的花姐都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出一声挣扎的声音。
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抗住那烈火的侵蚀,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的。
人们就这样看着大火燃烧,看着浓烈的烟火蹿上云霄,看着那熊熊大火将干草堆焚成了灰烬。
人们一直在等待着,似乎他们要亲眼看到那个长相美丽的女被烧成飞灰才会安心。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让大火焚尽,草堆变成了飞灰,人们像那被黑烟燎成了漆黑如墨的塑像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