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就是乔羽佟,倘若是换成别人呢?身为主子连身边的奴才都拿捏不住,那她在千易身上学的本事可算是白白浪费功夫了!
而,相较于威严震慑,南遥更喜欢收服他们的心,至少她敢肯定以后必然是有天大的用处。如今已经打了巴掌,也到了该给他们甜枣的时候了。
“是!”踏雪和寻梅先是怔怔的愣了一下,然后齐齐的回复道,连带着看向南遥的眼神都越的恭敬和谦卑起来。
大楚等级森严,世族与寒族之间本就是一道几乎不可跨越的鸿沟,而奴才的身份却又在寒族之下,他们的存在感比一只畜生好不了多少。
况且,今日明明是那些侍卫没有尽到本分,受惩戒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换成是暴虐的主子,哪怕是立刻要了他们的性命都是理所应当,遇到南遥这般体恤下人的主子,已经是他们幸运之至了。
两名侍女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的恭敬已然多了几分,自从他们二人被冯德齐找到之后,就一直安排在别处训练着,为的就是等到南遥回来后呆在她的身边服侍,而冯德齐自然是没少灌输为奴之道,为的就是要她们对南遥绝对的忠诚。
对于南遥的身份,冯德齐倒是没说什么,只对两名侍女说她是慕拓的门生,其它的一概不许多问,二人心中不免的有些忐忑,唯恐遇上的是一个蛮横刁钻的主子,如今主仆一照面,她二人见到南遥虽然态度清冷,却无损身上的优雅清贵之气,看着她们的眼神也是温和且淡淡的,二人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心道流言果真是不可信的。
眼前的主子明明就是年少有为,金榜题名的新科状元,当朝一品相国,可比那些个仗势欺人的世族子弟瞧着顺眼多了,哪里像是那种会搜刮民脂民膏,贪得无厌的大贪官?
立刻就打定了主意定要好好的服侍,决不能让新主子有厌弃之心。
见南遥对两名侍女似乎十分满意,冯德齐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想着明日就要起身去北疆,于是早早的便请辞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南遥百无聊赖的捧着一本书在手中漫不经心的看着,踏雪、寻梅一前一后的守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及时为她面前的茶碗续上茶水或者轻手轻脚的打扇添香,动作很是麻利轻巧,比之巧儿更让南遥满意。
而就在三人一片和谐的时候,突然却有一阵轻妙的乐曲声传来,隐约的似乎还伴有女子们银铃一般的笑声,听声音似乎是离他们的屋子相去不远,因此听在耳中也是十分刺耳。
“这是怎么回事?谁人在府中喧哗?”拧紧了眉毛,南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卷册放在案几上,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回主子,奴婢来的时候看到东厂的小厮去请了天香楼的姑娘来,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也不知怎么的,踏雪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连带着寻梅的表情也是讪讪的。
“天香楼?”南遥一怔,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可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见南遥半天没说话,且眼神中一片迷茫,踏雪大概也猜出来她的疑惑,挣扎了好半天,到最后还是寻梅脸蛋红红的解释道:“主子,天香楼是青楼!”
“青楼?”重复了一句,南遥总算是明白刚刚的那一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她住进相府的时候,乔羽佟不是也从天香楼买下来十二个美人儿送到相府了,如今不还是好生的在后院里住着呢!
从前的慕锦书是端庄守礼的大家闺秀,自然不可能去天香楼那种地方,而重生为南遥,她一心只想着报仇,哪里会将心思放在这种地方?更何况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青楼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不大。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听着那月儿的丝竹之声,南遥只觉得心头一阵浮躁,连带着那笑声传进耳朵中都是刺耳的紧,她不禁冷了一张脸问道:“请天香楼的姑娘来做什么!这般吵吵闹闹的!”
“这……”踏雪和寻梅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是讪讪的,很明显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南遥的话。
而话刚出口,南遥自个儿也觉得她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男人去青楼无非是寻欢作乐,如乔羽佟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用为金银之物担忧,有大把的银子在身上,那青楼的女子还不是上赶着贴上来?
“主子,奴婢帮您把窗子关上,兴许再闹腾一会儿也就结束了。”踏雪和寻梅都是未出嫁的姑娘家,纵然知道这天香楼是做什么的,可要真是说出口那也是要付出极大的勇气,只看二人那红彤彤的小脸,几乎都已经羞的要滴出血来了。